渐渐的,盛雍既想多些时间寻找盛婉舒,又害怕听到始终没有盛婉舒下落的消息,是以朝着盛怀昌问话的时候才几经犹豫。
若是朝着他这严厉的父亲胡乱说些有关盛婉舒的下落,他这父亲不光要怒气全消,说不定还还会把他放在手心儿里宠爱,盛怀昌心中这样想着,然后脱口而出:“爹爹,有妹妹的消息啦,这次是真的!”
会是真的吗?已经有了那么多虚假的消息,盛怀昌这个混小子带回来的会是真实的消息吗?盛雍不敢相信。
“爹爹,这次孩儿去到好多我们盛家下面的商铺,就连遥远的北疆青塘县孩儿也是去过了的。”
盛怀昌信誓旦旦地描述着,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当日深夜,他被喷了一身粪,还被人打了的囧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日后再让他遇见那个狂妄的小子,他非剁了他不可!
听着盛怀昌停顿,盛雍忍不住焦急问道:“然后呢?”
“后来……后来……”
盛怀昌吞吞吐吐一阵,突然想起他们盛家曾得到过消息,说盛婉舒被拐卖后曾经在距离兖州不远的乔县停留过,于是继续胡编:“经过孩儿不懈努力,终于寻到一个自幼被人拐卖,自称名叫盛婉舒,家在乔县的女孩子。那女孩儿年纪与婉舒相仿,孩儿瞧着她就是十年前被人拐卖的婉舒妹妹。”
钱姨娘在旁边听着盛怀昌胡诌,不由得手心儿冒着冷汗。
她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她再清楚不过了,所谓出去视察盛家店铺不过是他出去胡吃海喝,乱玩的借口,至于找人,盛怀昌是一刻都不会去找的。
盛雍就不同了,任何希望盛雍都愿意去试试,听着盛怀昌说得绘声绘色,盛雍果真就相信了,阴郁的脸上总算浮现笑容,亲手将盛怀昌扶起来,还想要跟着盛怀昌去见见这个已经十年未曾再见过的盛婉舒。
“额,爹爹,虽然孩儿已经将婉舒的身世,家世全都告诉了她,但这些年她毕竟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对于自己是大瑞首富的女儿这件事一时不能接受,如今依旧住在乔县,还没到兖州呢。”
盛怀昌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是没暴露出任何破绽就把这谎话编圆了。
“你也真是的,快派人把你妹妹接过来啊,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我得先看到她!”
盛怀昌连连应了盛雍,然后借着要亲自把盛婉舒接回来的机会离开了祠堂。
也不知是怎么了,下午的时候,阿舒一直在喷嚏,仿佛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念叨她似的。
好在她只是在打喷嚏,倒不觉得头疼畏寒,精力还算充沛,感觉并不像染了风寒。
总算按着嬷嬷的要求,秀出一幅阿舒自己看着都觉得奇丑无比的作品,阿舒可以结束一天的活计,回家了。
阿舒这活计虽刻板了些,但做活的时辰并不算太长,她还有时间去集市上买些青菜,打算晚上给荣桓做好吃的吃。
也不知道荣桓今日都做了什么,是否一切顺利,阿舒提着一篮子菜,一路上担心着荣桓。
早上与荣桓分别的时候,荣桓告诉阿舒他想去盛家的济善堂找些活计,说济善堂大得很,每天进进出出的药材数不胜数,账房先生肯定很稀缺,荣桓虽未做过真正的账房先生,但从前做太子的时候,可是跟着户部掌管财政的大臣学了不少账务方面专业的知识,用这些知识来处理济善堂的账务问题,简直绰绰有余。
阿舒想荣桓那么有才,一定能够被济善堂录用的,济善堂的规模那么大,荣桓一定会忙坏了的,也不知道荣桓什么时候会回来。
阿舒回了家,发现如她料想那样荣桓并不在家中,她心中的担忧更甚,粗略做好了饭菜,然后放在大锅里温着,就想着荣桓回来能马上吃口热乎的饭菜。
“阿舒,我回来啦!”
在天黑不久之后,屋外传来了荣桓的声音。
“阿桓!”
阿舒听到荣桓的声音,像是小兔子似的从屋里跳出去,蹦到荣桓身上,然后在荣桓脸上很实诚地吻了一口。
荣桓倒是相当配合,一把将阿舒公主抱起,进了屋。
“锅里温着饭菜,我去给你拿过来!”
阿舒刚坐上床,便想去给荣桓拿吃的,荣桓摆手制止。
“小阿舒,你就好好歇歇吧,我去盛饭菜,你乖乖坐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