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桓接连否认,然后双眼不自觉看向枕头边,刚刚被他脱下来的袜子。
难道说舒舒是被他熏的?
“阿桓,你怎么把袜子放在枕头旁边!”
阿舒震惊了,迷迷糊糊过了这七天,没能好好照顾好荣桓,这翩翩佳公子一般的荣桓怎的就活成了个邋遢大汉了!
“这不是……不是担心舒舒嘛,我就随便把袜子放到那里了。”
荣桓挠着脑袋,尴尬笑着。
阿舒动了动鼻子,然后一步步朝那双袜子走去。
“阿桓,你这袜子有多久没洗了?”
阿舒捏着鼻子说道。
“不久,不久,也就七天。”
荣桓自知那袜子酸爽的味道引人作呕,抢在阿舒的前面把他的袜子拿起来,踹进怀里。
“也就是说自从我生病,你就一直没洗过?”
荣桓红着脸,点了点头。
让荣桓读书写字,舞刀弄棒,都难不倒他的,唯独做起家务来,荣桓觉得他的手脚就不听使唤,仿佛是个一两岁的人类幼崽。
反正平日里袜子都穿在鞋里,他出门在外也不脱鞋,脏点就脏点吧,还能比当初在小木屋时候还脏咋地!
之前那几天,阿舒都是吃过晚饭很早就睡了,王询给的药物中有嗜睡的成分,她也一直没有注意到荣桓的袜子已经臭到了这个地步。
“阿桓你再等会,一会儿我给你洗脚,洗袜子。”
荣桓这袜子已经能给舒舒熏吐,想来他那双脚也是臭得要命,估么着这些天也是没洗过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我自己能洗干净。”
“洗个脚有啥的,要不是阿桓每日跟着表哥四处奔波,晚上又怕打扰我,也不洗漱,你也不会脏成现在这样!”
阿舒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这话说的好像荣桓是个大英雄,脚臭都臭得理所应当了。
荣桓不再推辞,跟着阿舒一起将舒舒的呕吐物清洗干净后,坐在长凳上,由着阿舒给他洗脚。
阿舒对荣桓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笑盈盈的,就连身体上的动作都是,那时候在小木屋给荣桓洗澡也是,现在给荣桓洗脚也是。
白皙柔软的小手抚过荣桓的脚背,然后是脚掌,接着是脚趾,略微有点痒,但很舒服。
为了洗干净,阿舒给荣桓用了香胰,这香胰还是先前荣桓买给阿舒用来洗脸的,阿舒平日里自己用的时候都很节省的,这时候却是一层一层往荣桓脚上甚至腿上涂抹。
帮着荣桓洗好了脚,荣桓死活不让阿舒帮忙洗袜子。用他的话说是他已经不是太子,阿舒是他的妻子,不是伺候他的人,他应该学会自力更生,生活上的一切事情他都应该会料理。
阿舒应了,开开心心洗漱完毕,钻进了柔软舒适的被窝儿。
“嘻嘻嘻。”
阿舒蜷缩在被窝里,小声笑个不停。荣桓这时候也已经爬上被窝,看着阿舒笑得这般灿烂,大概已经清楚阿舒笑的缘由,顿时有种想要将阿舒的小身板拆散架了的冲动。
“哎,小阿舒总算是活过来了,这几天可是给我吓坏了呢!”
荣桓也是笑着说出了这话。
阿舒配合地嗯了一声,然后眉宇舒展,仿佛还在笑。阿舒在等着荣桓问她为什么笑,□□桓偏偏不开口,转了身,佯装睡觉。
小阿舒如今正在兴头上,她才不是个闷葫芦,心里藏不住事的,过不了多久她就得主动问荣桓,开启话匣子。
“阿桓。”
果然,一切如荣桓料想的一样,荣桓费了好大劲儿才绷住不笑,然后装出一副高冷样,道:“干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为啥笑呢?”
荣桓开始得意起来,故作深沉,不说话。
“阿桓,你真讨厌!”
阿舒不笑了,撅着嘴巴,一脸委屈样。
“好吧,那我问你你为啥笑呢?”
阿舒气性挺小的,生气了一两句话哄哄就好了,说实话,荣桓还蛮喜欢阿舒生气时候气鼓鼓的小样儿。
“就是觉得阿桓你真的是我的夫君了,也会邋遢犯懒,也会洗衣做饭,还会照顾人。”
荣桓接地气了,变成了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身上几乎找不到半点太子殿下的影子,所以阿舒她欢喜,她与荣桓相处得好是好,可一个被人拐卖当了十年下贱奴婢的女子与堂堂的太子殿下之间始终有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如今这条鸿沟彻底消失不见了,阿舒她能不高兴嘛!
荣桓转过身,搂住阿舒的腰肢,下巴紧贴在阿舒的肩颈上,声音柔得要命。
“我本来就是你的夫君,真真正正的夫君,谁也没办法把我们分开。”
谁也没办法把他们分开,这辈子荣桓要定了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