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盛雍便外出归来。那些亲戚们见盛雍回来,又知道阿舒现在是盛雍的心尖儿宝贝,不敢再说任何造次的话,除了在盛雍面前夸耀阿舒长得好看,就是夸耀荣桓一表人才,对阿舒宠爱有加。
阿舒不喜欢听着中阳奉阴违的话,匆匆吃了晚饭就以搬家疲累为由与荣桓一起退下了。
阿舒不开心,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发出阿舒她不开心的信号。
笑着的阿舒好看,气鼓鼓的阿舒可爱,荣桓被眼前气鼓鼓的阿舒逗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阿舒鼓鼓的腮帮子,柔软满富弹性,手感相当不错。
“行啦,我都没气你那么生气做甚,他们这些庸俗的,靠着盛老爷施舍才能度日的吸血虫亲戚值得你生气?”
荣桓这话说的很对,这些人不值得阿舒生气。阿舒郑重地点了点头,果真不气了。
“阿桓,你从前的那个家也是这样吗,人与人在一起说着违心的话,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心里难受。”
“应该是吧,不过那时候我的亲戚们不管明里暗里都不敢说我的不是,他们不是怕没钱花,是怕没命花钱。后来我出了事,也没机会再听那些人再背后嚼舌根,也不知他们都说了我什么坏话。”
荣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随即露出微笑,“阿舒若是真不喜欢这里,我明日就跟盛老爷说我们还搬出去住。钱嘛,我可以赚,保证让我的阿舒住得好,吃得好,睡得好。”
阿舒沉默了,一边是亲人,一边是自己向往的生活,阿舒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们听说了吗,刚刚前院那边传来消息,说三小姐和姑爷受不得盛家人的指指点点提前回屋了。”
“切,要我说这位三小姐也是个冒牌货。什么记得梧桐树下埋着拨浪鼓就是三小姐了?也就我们家老爷惦念三小姐,才会相信这鬼话!”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们那三小姐的手,那就是常年干活的手,她这样的怎么可能是大瑞首富的女儿?还有她的夫君,一脸粗鄙相,估么着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村夫!”
盛家的婢女自认为比别处高贵些,说人坏话都不知道要小声,要避着人说。
这些编排阿舒和荣桓的话全都被阿舒和荣桓听进耳朵。
说阿舒的不是,阿舒能忍,可说荣桓是个一脸粗鄙相又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村夫,阿舒就忍不了了。
阿舒蹭的出现在这三个小婢女跟前,眼中仿佛是有怒火在烧。
从舒舒走失,到被亲戚轮番盘问,再到被婢女编排说坏话,阿舒积攒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爆发开来。
“道歉!”
背后说人坏话的婢女没料到阿舒这个当事人会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惊出一身冷汗,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都说新来的这位三小姐脾气甚好,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搞不好这位三小姐怒极,一声令下就把她们赶出去了。
能够进入盛家做奴婢是她们的福分,可一旦被赶出去,成为连盛家都不愿意要的人,就算是白送,其他富贵人家也不会要她们的。
“三小姐,奴婢们错了,奴婢们再也不敢背地里编排主子了,还请三小姐饶了奴婢们,求求您了!”
其中一个婢女哭得梨花带雨,拉扯着阿舒的裙摆,瞧着甚是可怜。
阿舒没有要饶恕他们的意思,瞪着眼睛,脸颊依旧气得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叫什么名字?”
阿舒这样问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知道了涉事奴婢的名字,然后告诉盛少夫人或者钱姨娘,让她们把这几个奴婢发卖出去。
这几个奴婢一听这话,小脸刷的白了,连求饶的话都顾不得说了。
“阿舒,算了吧,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今日盛家杂七杂八的人太多,若是传出阿舒是个冷酷无情,好甩脸子摆架子的人对阿舒影响不好。荣桓及时拉住阿舒的手,阻止阿舒。
其实平日里阿舒都很温顺的,因为自己也曾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很同情在盛家做活的丫鬟们,可阿舒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些人的话突然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想着把这些人赶走,或者马上看到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阿舒被荣桓安慰着,情绪终于渐渐平稳起来,被荣桓带回了屋。
阿舒朝着丫鬟发火这件事还是在第二日传遍了盛府,盛府的下人们再见到阿舒总算是把阿舒当成是个主子,恭敬有礼,轻蔑鄙视之类的话是再也不敢说出口的。
杂七杂八的盛家亲戚在盛家蹭吃蹭喝住了三天后觉着无趣便纷纷离开,回到了自己家中。
阿舒与荣桓一起慢慢适应盛家的富贵但并不自在的生活。
半月之后,盛怀晔从京城归来,整整带回来五马车他从京城买来的送给盛家众人的好玩意。
盛家上下欣喜得不得了,还没等盛怀晔的车马回到盛家,有不少人已经去街角迎接了。
阿舒对于这个没见过几次的盛怀晔没什么印象,只当是个关系不算太近的兄长,并没有想出门去街角迎接盛怀晔的心思。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最近这几天荣桓恐是刚刚搬家不适应,身子一直不大好,每日吃得很少,睡得很多,日渐消瘦。
王询表哥前几日来看过荣桓,给他号脉,说荣桓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水土不服,偶感风寒,过不了多久便会自行痊愈。
阿舒信了,这几日都是亲自下厨给荣桓做补养身体的食物,无时无刻陪伴在荣桓身边,将荣桓照顾得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