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这么迟钝呢!这个魏仲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从前一定是故意隐藏身份。若是这次他曝光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怕他会回过头来报复你啊!”
她这儿子与荣桓交了不少恶,还当着众人的面差点把荣桓最心爱的猫给杀了,荣桓虽然表面与盛怀昌交好,跟着盛怀昌吃喝玩乐,实际上他心里不定怎么怨恨盛怀昌呢。
盛怀昌精神紧绷起来,蹭的窜到地上,换上一套沉稳低调的新衣,道:“娘,您等着,我这就去父亲那里给您打探消息。”
她这宝贝儿子总算聪明一回,钱姨娘朝着盛怀昌摆摆手,然后满是期待地坐下来等待盛怀昌的回信儿。
荣桓没说假话,沧溟河这边的景色真的堪比人间仙境。
秋高气爽的天气,出游的人并不少,有徒步登山,偶尔采几朵路边五彩小野花儿的,有乘着竹筏顺着河流漂流而下的,也有些许文人骚客寻个阴凉处就着美景酌酒对诗的。
阿舒和荣桓没有任何仪式感的东西,只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吃好怎么来。
他们把装零食的布袋放在山腰最平缓的地方,人躺在微黄的草地上,荣桓吃果脯,阿舒吃果糖,大桓二桓在草地上追逐嬉戏,伸着小舌头,嘴巴向两侧咧开,笑得很灿烂。
舒舒的伤害没有痊愈,此刻正被盛家的嬷嬷悉心照料着。若是舒舒也在这里,一定有法子捉弄这两条不怎么精明的憨狗。
吃饱喝足后,荣桓带着阿舒乘上一艘竹筏,撑杆的船夫不时还哼几句兖州乡下人才会吟唱的乡野小调。
河水清澈,流动舒缓,不少肥硕的大鱼就在竹筏旁边游动,大桓和二桓坐在竹筏边缘,双眼死死盯着那一条条大肥鱼。
阿舒想若是竹筏静止不动,这两只小土狗非得跳下去抓几条鱼上来。
竹筏一路带着阿舒和荣桓来到山谷,山谷之中郁郁葱葱,芳香扑鼻,不少不知名的花儿点缀在山谷之中,河流比先前流得急促,哗哗的流水声响彻山谷,更显得悦耳动听。
如此赏心悦目的自然风光让阿舒陶醉其中,但让阿舒更加欢愉的则是与她共度这段美好时光的人是荣桓。
阿舒和荣桓是从山谷爬到山顶,一直见到了日落才依依不舍离去的。
荣桓与阿舒讲,等到他身上的毒解了,他就带她寻一处像这样的世外桃源,过着男耕女织,养娃娃的小日子。
他们没想到的是不过出门多半天,盛家已经全然变了个样。
二人是乘着马车去的沧溟河,驾马车的人是荣桓。
马车快要回到盛家的时候,盛家的小厮老早就在大门口等候,刚见到马车露了个头,那小厮便跪在地上弓着背,是想让阿舒和荣桓踩着他的背下马。
阿舒看向荣桓,不知此举是何缘故,荣桓也是一头雾水,猜测是他废太子的身份已经暴露,并且皇上允许他重新返回京城的消息已经在盛家传开。
阿舒终究没有踩着小厮的背下马,而是由荣桓扶着,一步跳下马车。
盛府之中凡事见到阿舒和荣桓两个人的,必定停下手中一切活计,低头俯身,朝二人行礼。
阿舒正想去问,只见她父亲,大哥还有大嫂兴冲冲赶过来。
“出去玩了一天可是累坏了吧!”
盛雍笑得灿烂,顺手接过装零食的布袋子,挽着阿舒的手臂,带着阿舒往里走。
荣桓站在阿舒旁边,有些小脾气。
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包括盛雍在内,所有人都不正眼瞧他,盛雍这个臭奸商鼻毛里都写着他看不上荣桓。
这下荣桓被丞相和太傅两大要员礼遇,盛雍又开始第一个献殷勤,把他手里的小阿舒生生抢跑了去。
萧晴今儿下午的时候得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魏仲竟然是大瑞的前太子殿下,瞬间对荣桓充满敬意,见到荣桓的一瞬,与盛怀晔一起给荣桓行了一个大礼。
阿舒就算再傻,这时候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盛家人一定是知道了荣桓的身份,如今正是全员把荣桓放在手心儿里宠爱。
但阿舒心中不安,想着从今往后她所向往的平淡生活恐怕就要被打破了。也许她这辈子再不会有与荣桓两个人肆无忌惮踏青出游的机会了。
正想着这些令人苦恼的事,阿舒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三小姐可是玩累了?姨娘我可是特意为三小姐准备了冰粉解热,还有懂得按摩的丫鬟小甜也可以帮您按按摩,放松放松。”
说话的是盛雍的一位平日里并不受宠爱的姨娘。
这姨娘正准备好好巴结巴结阿舒还有荣桓,搭上皇亲国戚的线,被阿舒和荣桓喜欢,以便日后狠狠压上钱姨娘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