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期眸光一直都未离开过南宫厌,她的一举一动皆入心底,当看到她转身欲走之际,快步上前,一把箍住南宫厌的手腕,声音发紧道:“我说过,过了这阵子会陪你回南疆。”
“不必了”南宫厌没有半分犹豫,大力甩开了他的禁锢。
“我说过,不准你和他一处”公子期眸光发红,深如古井的眸底闪过一丝的紧张,却也蕴藏着深深的暴怒。
公子期有着恐慌莫名的预感,这一旦放手,她和他之间便再无可能。他本打算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便带她一起隐于山河大川,朝起辰暮,哪怕是做一对“兄妹”,两两相守也好,可是她却不打算再给他机会。
听这话,南宫厌却是轻轻的笑了,笑得甚至有些嘲讽:“不准,你凭什么不准,就凭你是我那名义上的哥哥,不觉得可笑么?”
“你听我解释——”公子期心里一阵慌乱,上前又欲拉住她的手。
“不必解释”南宫厌把手背到身后,避开公子期的大手,突然又诡异的冷笑道:“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就跟我走,从此我们二人再也不涉足江湖,你可做得到?”
“我——”公子期语涩。
隆千凌此时还中着白首蛊,而南宫厌也说过此毒只有那种办法能解,隆千凌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做不到吧!”南宫厌笑声中带着苦涩,逐字逐句道:“公子期,我不是傻子,只是不愿多想事情而已,江湖不容于我,你是无论如何也护不住我的,放手吧!”
“可是——”
南宫厌没有给公子期再度解释的机会,再次直接打断,心里有点低落的自顾自道:
“可是什么呢?就说说你前日膝盖的伤,因何而起!我不问,不代表心里不明了,不戳破只是不想彼此尴尬而已。况且我也不是你的厌儿,真正的南宫厌早就死了,我不是她,自然不会傻傻的于你言听计从。”
“厌儿,你听我——”
“真是好笑!”云无兮突然出声打断,冷冷笑道:“你要厌儿听你是怎么冷眼旁观她被逼跳崖?还是怎样亲自确认她命殉当场,暴尸崖底的么?公子期你可真虚伪啊!”
“原来如此,你又要作何解释?”南宫厌定定的望着公子期,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是原主残存的意识在伤心了。
公子期怔立在当场,手紧了又紧,最终不发一言的沉默了,看来云无兮所言非虚,南宫厌的死竟然真的是公子期一手促成的。
突然,南宫厌的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极具魔性穿透重重竹林,纷纷扬扬的竹叶瞬间漫天飞舞,场面凌乱不堪,竹叶如刀在空气中徘徊不断,让人硬生生的无法睁开眼睛。
风静止,竹叶落地之时,再无南宫厌和云无兮的身影。
公子期的耳边却一直回荡着南宫厌最后留了的话语:
“公子期,我恨你!今生今世都不想与你再有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