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收手!”陈旭没料到丁易会突然伸手,赶忙阻止。
“这些都是师尊好友所赠,每一件都意义非凡。”
丁易知道自己鲁莽了,赶紧道歉:“小僧见这柄长剑有些特别,似是与我有些缘份,情不自禁,还望见谅。”
陈旭尴尬一笑:“长剑乃天榜高手所赠,与大师怕是没什么缘分。”
丁易哈哈一笑,不再言语,随着陈旭换了身白『色』僧衣。
“没想到这僧衣与大师如此合身,倒是真与大师有缘。”陈旭一脸揶揄之『色』。
丁易只是一笑,“小僧与结衣倒是有些缘分。”
“结衣是何人何物?”
“不可说,不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知道时,只在一念之间。”
“结衣?”陈旭自认学富五车,却从未听过结衣此人此物。
他念头一转,道:“大师稍候片刻。”
不过盏茶功夫,陈旭重新回来,一脸沮丧,“大师,师尊有请,还请移步正气阁。”
丁易微怔,随便忽悠一番,竟然忽悠出了宁浩然。
他随陈旭进了正气阁,阁内摆放着四排十六个蒲团,其中十五个蒲团已然有人端坐,唯有第一排中间还空留一位。
“小师傅有缘到此,还请入座!”
主台之上,一位皓首老儒面带笑意,伸手示意丁易入座。
“多谢宁宗师!”丁易走了过去,却是见到了不少熟人,李雨阳,赵白石皆在其中,还有一人,相貌与南太维有七八分神似。
几人见到丁易,脸上神态各异。
待丁易坐定,宁浩然微笑道:“一日一讲,接待有缘之人,能听到些什么,全凭老朽心情,能得到些什么,全凭诸位领会。”
他从身前竹筒之中抽出一只竹签,上面书写着一个“意”字。
宁浩然略做沉思,道:“今日便说这‘意’之一字。意,为立心之言,心诚则意现。。。。。。”
一番言论,洋洋洒洒,惶惶万字。没有华丽辞藻,没有高言阔论。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质朴之言。
若是熟读儒家典籍之人,只会觉得这老儒是在引经据典,说些老生常谈的道理。
场中不少人听到一半已是昏昏欲睡,强自硬撑。
还有几位博学之士则是苦苦思索,强行解读宗师言语之间的真意。
那李雨阳眉头微皱,似有所悟。
唯有丁易,一脸欣然之『色』。
“没想到宁浩然竟能将意境之法通过如此浅显的道理传递出来。这种理解,比之方梦,不知要深刻多少。”
丁易听得如痴如醉,他方领悟风之意境,最缺少便是与他人交流印证。
宁浩然这一番讲道,不但稳固了丁易的意境之路,更是将他引进了一片新的广阔天地。
“原来,可以如此应用!此人,不简单。当初陈歌也算是儒宗的重要门人,却完全没有这等领悟。”
丁易听得意犹未尽之时,宁浩然忽然停了下来,看向门外。
“丁夫人,既然已经来了,便请进吧。”
“宁儒宗既已开课,我怎好擅自打断!”她嘴上说的客气,人却径自走了进来,看着宁浩然,一脸不悦之『色』。
宁浩然看到宁夫人身后之人,再看看眼前的丁易,脸上闪过一丝讶然。
“丁夫人莫要见怪,却是老朽行差就错,将另外一人误认作是丁家之人,提前开了讲。
既然丁夫人亲自到访,还请升席就坐,老朽再开一讲便是。”
宁浩然一日一讲的规矩,在封疆大吏、江湖豪门面前都未曾变更,却在一位掌兵使夫人面前破了例,着实让在坐之人心生惊讶。
很快,便有亲传学生搬来蒲团,摆放在最前端。
又为丁夫人搬了一把太师椅,摆在一侧贵宾席。
丁夫人『露』出笑意,“临儿,还不赶紧入座听讲!”
她身后的青年一脸傲意,悠然入座。
丁易默然不语,没想到冤家路窄,躲到红楼大船上还能遇到丁家之人。
“是丁临这个小混蛋。”丁易微微低下头,避过他的视线,不愿现在起冲突。
在丁易的记忆碎片之中,丁临这个花花公子白白占据了丁家大部分修炼资源,却是整天惹事生非,欺男霸女,不求上进。
最后为了抢夺丁易身上的一件东西,被咬断了小指。
宁浩然见丁临和丁夫人入座,拿起那支竹签,看着竹签上的“意”字,却是再也讲不下去。
他有些意兴阑珊地将竹签扔回竹筒,开口道:“今日经讲,便说一说浩然正气。”
一番正气说,听得台下之人眉飞『色』舞。
这可是儒宗的不传之秘,如今宁浩然拿出来说,一是先前已答应丁夫人要传授浩然正气给丁临,二是他不满丁夫人的行径,干脆摆在经堂之上光明正大的解说。如此一来,各人能学到几分便看各自悟『性』机缘,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