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沉声道:“阁下出身水晶宫,应当明白,此处虽是我剑阁传承之地,剑池炼狱也归剑阁掌控,但其间规则皆是由方尖碑而定,若在规则之内行事,方尖碑不会干预,若是超出规则,恐怕。。。”
黑袍人洒然道:“相交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放心好了,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白猿略一犹豫,轻声道:“前几日倒有一人引起剑阁剑啸之音,必定是难得的剑道天才,如今他仍处剑城之中,你不妨找寻他试上一试。
至于这炼狱之中,想找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如登天。”
黑袍人暗叹一声,“只能如此了!”
“两位长的人模狗样,在此暗中算计别人,果然宗门之中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
在他二人眼前牢狱之中,忽有一人发声讥嘲。
白猿手中现出一根虚无之鞭,一鞭抽下,道道雷光充斥整个牢狱之中。
那人闷哼一声,身上冒出丝丝青烟。
“9号,金丹高手,当年被阁主扔进炼狱之中,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黑袍之人看了此人一眼,而后随着白猿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炼狱之中。
那9号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
丁易在牢狱之中听二人谈论仙人醉酒御剑图之时,忽然伸出手来,在地上写了个方方正正的御字。他看了一会儿,很快在牢狱之中的整个地面之上尽皆写满了御字。
这些字,虽然每一个写的各不相同,但是同样都能一眼认出是何字。
他很快捡起地上的青竹剑,忽而使出诡异剑法,忽而使出快剑,在瞬间又转化为沉重之剑。
丁易时而涂涂写写,时而练剑,如此不分昼夜整整过了几日,他整个人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睡直到第十日那剑气风暴再度席卷炼狱之内,丁易方才悠悠转醒。
牢狱之外,剑气呼啸。丁易面无表情地蹲坐在地上再度观望,这日的剑气轨迹已然与十日之前截然不同。
在丁易眼中,万千道轨迹竟然与之前没有一道相同。更让他『迷』『惑』的是,这些不同的剑气轨迹组合之后,亦能使出与之前演练而出的相同剑法。
丁易那空洞的眼神之中竟然有了丝丝波动,那是除了『迷』茫之外的疑『惑』与不解。
他不再去看,不再去听,亦不再演练,便是如此蹲坐着。
如此几日之后,他忽然在地上写了个奇异的“御”字,这字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但是在其中却充满了别样的韵味。
那是一种风的味道,陡然间,“御”字悄无声息的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丁易轰然起身,青竹剑一剑刺出之下,风起,席卷牢狱,而后又消散不见。
他那双眼之中多了一点灵动之意。
“风之剑意!”
他含含糊糊的吐出这几个字,双眼重新陷入茫然之态。
风本无形无相,可快可慢,可诡可凡,可重可轻,可顺可逆。
风便是风,而不是其他。
丁易先前的风之意境从风丝起悟,从而陷入了误区,无论是风刃也好,风带也罢,皆是由风丝而起,以线带面,这本身便失了风的灵『性』,多了匠气。
而后他从御剑之术领悟到了风的惯『性』,却想强行以神魂控制其惯『性』,如此下去只会越走越远。
好在丁易在此等毫无干扰的状态下,通过剑气轨迹之变,御字书写之变,悟透了“源”的道理。
以剑气为“源”,其轨迹无论如何变化,皆是万变不离其宗。
世间之物,运动之间,便有风的存在,风本身并非源,这运动之物才是源,像风丝风带,其实便如剑气轨迹一般,已然不是其根本所在。
万物皆是风之源,人精力有竭尽,唯有取其一而御之方能有所成,丁易所取之物便是剑,剑为风之源,所使出的便是风之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