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中,鸦雀无声,一个个惊诧莫名,唯有风声依旧。
剑客村存在多年,极少有外人能够寻到此处。
丁易算是几十年来唯一来到达此地的外人,如何让他们不惊异好奇!
“你是何人,擅闯本村重地,还敢出言不逊,待我先行将你拿下!”
太师椅上,一人腾身而起,在半空之中,剑已出鞘,向着丁易而去。
“李小子是村中年轻一辈剑术第一人,让他探探对方深浅也好。”
“不错,此人身法倒是有些诡异,不知道剑法如何。”
几位宗老背靠太师椅,拂须闲谈,对出手之人信心十足。
丁易静立不动,沉声道:“记住,出剑之时,选择时机很重要。”
青竹剑一剑刺出,正是那人身形升至最高点,蓄势而未发之时。
“时机不对,十成武功可能发挥不出半成。”
两剑相接,只在一招之间,那人闷哼一声,倒飞而回。
“时机对时,普普通通的一剑,亦可抵得上繁杂的千剑万剑。”
丁易话音落下,那人亦重新落座于太师椅之上,面色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好!”
坐于那人身旁的宗老脸色一变,陡然起身,在那人背后拍上一掌。
“噗!”
一口瘀血喷出,那人方才缓了起来。
方才一剑,他乃全力以赴,却被丁易生生截断。
气机反噬之下,唯有硬着头皮扛下自己这凌厉一剑,一时之间却是回不过气。
“好厉害,李大哥的剑法在村中可是排的上号的,一剑刺出可以同时刺穿十一张落叶,却是挡不住此人一剑!”
赢越站在丁易身旁,清清楚楚地看到丁易出手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个字。
在他眼中,这一剑极为普通,便是他自己,平日里也不知道要练习多少次这样的刺剑。
“可是。。。”
赢越心中矛盾,他心中自是希望李大哥能够获胜,毕竟李大哥是寥寥几个支持他的人之一。
可是此人又是为他打抱不平,验证剑道而来,他若输了,便证明自己所用的乃是外道,必将不容于村中。
“我说赢越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外道,原来是你这藏头露尾的小人在此教唆。”
一位宗老霍然起身。
他乃村中传功长老,掌控宗祠内各式秘典,是村中武功前三的存在。
此刻主动出面,也是出于无奈。
那李小子一剑而败,身受重伤,倒像是印证了丁易所说之话,宣扬了丁易的剑道理念。
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有不少村民已然出现了狐疑之色。
唯有尽快拿下丁易,才能将此事影响降至最低。
丁易淡然一笑,“前辈言重了,在下只是在山间行走,路过此地,恰逢其会罢了。
依在下之见,剑法之道千千万,每个修剑之人皆有自己见解,皆有自己的道路。又何必强行区分什么正道,什么外道,将一切框死?”
那宗老嗤笑一声,“年纪轻轻,恐怕连剑法都没见过多少,便敢在此大放阙词。
待老夫来好好教导你,看堂堂正道与你那外道有何区别。”
便见那宗老一捏剑诀,身上剑气纵横,却是凝而不发,如同先前那人一般,腾空而起,向着丁易而来。
“走!”
丁易轻轻拍出一掌,将赢越推送出了演武台。
此人剑气之强,在后天境界之中实属罕见,便是与领悟剑意的后天高手,亦能过上几招。
“刺剑式!”
青竹剑刺出之下,一道无形之气爆发而出,逸散出道道强绝之力。
“斥!”
宗老脸色微变,周身剑气尽皆而出,与那无形之气交杂一道。
“嗤嗤嗤!”
剑气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能量爆发之处,产生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出来。
那波纹扩散之下,平地卷起寒风,吹得尘土飞扬,整个演武场变得灰蒙一片,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何状况。
宗老冷哼一声,身随剑行,欺身而上,在弹指之间便已刺出十剑,剑剑不离丁易周身要害所在。
这等剑法,与当日赵公公在依翠楼之中所使的剑法极为神似。
只是在宗老手中,剑法虽是灵变多端,却是多了一种惶惶正气。
丁易剑步踏出之下,踪影飘忽,难寻真身所在。
即便宗老剑法再高超,又哪里能够碰的到他分毫。
“刺!”
在宗老招式用老,剑式变化之际。
青竹剑陡然出现,一剑刺于宗老手腕之上。
“当!”
一阵刺痛,寒气临体之下,他手中长剑握持不住,掉落在地。
“好剑法,可惜剑法虽妙,却是少了些灵气。否则变幻剑式之间不会有破绽存在。”
漫天灰尘落地。现出演武台上的宗老与丁易二人出来。
“败。。。败了!”
“连传功的赵长老都败了,村中剑道当真有误不成?”
场下瞬时炸开了锅,一个个脸上尽是慌乱之意。
村中赵长老在他们心目之中,武功之高,难以估量。如今却在短短时间之内败给了如此年轻之辈,顿时让他们有种信念崩塌之感。
“方才灰尘弥漫,必定是此人用了卑鄙手段!”
“不错,定然如此!好在还有村长,只要村长出手,必然能够将此人拿下。”
许多人仿佛抓住了一丝稻草,纷纷看向端坐于正中的村长。
“唉!”
村长心中叹息一声,缓缓起身,方才演武台之上虽有灰尘遮掩,但那情形在他眼中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他知道,丁易至始至终,不过出了两剑,这不是赵长老不济,而是丁易的武功高出太多,对付赵长老是游刃有余。
虽说在这剑客村中,以他武功最高,但也高的有限。
即便他上场,结局亦不会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