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眼前之人绝对陷入了麻烦之中。
在薛凊靠近之时,丁易迷迷糊糊捕捉到了一丝灵光,他陷入此等状态,是因为与城墙靠之太近,他能感受到的,城墙亦有其反馈,因而陷入了困境之中。
只要远离此处,或许便能恢复一些清明之意。
他勉强借助薛凊身上那道同步神念,借用了薛凊五感,从那种泥潭般的世界之中摆脱出来。
便见他忽然站起身来,摇晃了几下,方才稳住身形。
从别人眼中打量自己,从而控制自身行动,这种感觉当真怪异的很。
“薛凊姑娘,麻烦你帮忙找一处清净的宅院,我要住上几日,调养一番。”
薛凊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种怪异之感,仿佛丁易还未开口,她便像是知道了他要说什么一般。
她不过在城墙一角暗暗画了一道小孩涂鸦般的记号。
不多时,便有一辆看似普普通通的马车从城中而出,停在他们面前。
“陆大侠,薛家在城中便有一座宅子,平日里没什么人住,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先行住上几日。”
“如此甚好!”
丁易一步踏出,便要上那马车之时,让薛凊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丁易竟然踏空了!
如此高手,竟然无法估算出自身与马车的距离!
他竟然一步踏空之下,踉跄向前,差点撞在马车之上。
“看来此人真有可能走火入魔了。”
丁易清晰地感知到了薛凊心中的念头,不由得暗叫惭愧。
方才他将薛凊的五感判断当成了自己的判断,一时没有转换过来,闹了个笑话。
他与特使一同上了马车,随那马车转转悠悠,绕了个大圈,在一处僻静的宅院之中停了下来。
丁易在同步神念之下,感知到薛凊并未同行,而是进了一处精致的阁楼之中,其上挂着“荣禧堂”三个隽秀大字。
便见她对里面的一切极为熟悉,不需要人招呼,直接转进了内堂之中。
丝丝清香之味传来,倒是与薛凊身上的水粉香味有几分相似之处。
“薛凊姐姐,你总算到了,许久不见你的消息传来,当真是担心死我了!”
一道曼妙的身影随着清香而来。
此人随意披着一件袍子,香肩半露,一身慵懒,显然是与薛凊极熟,根本不在乎自身形象。
“哪里似你这般悠闲。快快让我好好泡个澡,一路下来,尽是风尘,难受的紧。”
薛凊恢复女儿家姿态,随意将身上的衣物渐渐去除,露出贴身小衣出来。
“说,那个疤脸大汉是谁,竟然值得动用我家的马车,该不会是你这小妮子动了春心了吧?”
那女子身形一动,打闹着扑上前去。
丁易嘿然一笑,与那同步神念断了开来,瞬间像是转换了个天地。
他此时身处宅院之中,与城墙相距甚远,虽然还受其影响,头脑有些昏沉,但五感的正常判别却已然不受影响。
“这位爷,到地方了!若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车夫一声呼唤,让他彻底醒过神来,此时他才发现这马车外表看似普通,里面却是宽敞,他与特使二人入座,亦是丝毫不局促。
而且车内布置得极为精致舒适,特别是其间逸散的淡淡香气,有种让人安静舒适之效。
“下车!”
丁易一声吩咐,与那特使一同下了马车。
“麻烦这位兄弟再跑一趟,给我买些养神之物回来。”
他取出一些收拢而来的财物,零零散散也是不少,递交给了那车夫。
车夫摆手道:“坐上这马车,您便是荣禧堂的贵客,哪能让您出钱。
您在这等着,我这便给您取东西去。”
他一甩马鞭,赶着马车从侧门出了宅子,好奇地回头看了丁易一眼。
他老郑头在荣禧堂赶了十几年车,从普通车把式一路升到如今的位置,自然知道能坐上这马车的都是何等人家。
不过以往,他所接送的皆是贵家夫人小姐,像这般莽汉,倒是头一招。
“养神之物,可都是些珍贵稀罕的东西,看来得先通禀掌柜才是。”
车夫答应的爽快,这是荣禧堂的脸面,但是客人要求之物超过一定价值,便得有掌柜决断才是,他不敢越俎代庖,这也是他能走到这一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