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数百折花会高手接到秦嘉宇的命令,当即开始行动。
只见那些贴在岩壁下的折花会高手们分出上百人,一手持兵刃,一手攀岩,施展轻身功夫,在峭壁上如灵猴般窜上,不一会儿,便穿过锁空云雾,见着了那些猎户打扮的梁上君子高手。
折花会好手们当即加快速度,朝上头的梁上君子高手们逼近。一众梁上君子高手很快发现了折花会爬上来的人,当下不再随便朝下边数十丈的山道上射去,而是各自有目标地,朝爬上来的折花会高手放箭。
“嗖嗖嗖”箭簇交错而过,一支支附着上内力的箭矢划过空中,交织成密密杀网,铺天盖地。
箭矢飞下,当即便有十来个折花会好手因挥兵刃格挡无功或是躲闪不及,中箭跌落下去,跌入云雾中不见身影,只留惨叫传空。
箭矢不间断地放下,人命不停歇地逝去。这一波折花会的好手付出了数十人中箭跌落的惨痛代价,终于推进到梁上君子好手们所在之处。
折花会好手们见着距离合适,纷纷朝上边的梁上君子好手们投射暗器,以求待会儿可以成功登顶。
只见金钱镖、飞刀、飞蝗石等各类暗器如溅水花儿般朝上头的梁上君子高手们射去,虽说是以下冲上,少了许多优势,但效果却仍不小,只见梁上君子的好手们纷纷躲避飞来暗器,左避右闪,一时间却是放不了弓箭了。
梁上君子众人所站的地方,乃是一条宽只可通过一人的陡崖,想要躲避下边打上来攻击只能左闪右闪,不能前后跳跃,如此,就给战斗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折花会高手趁机上到陡崖上,开始与梁上君子众人展开近战厮杀。转眼间交锋开始,两方众人皆是轻功高手,在陡崖上交锋对他们的影响几乎不存在,却见刀光剑影因狭长的陡崖练成一线,高手身影在崖上崖下穿梭如飞,陡崖战场,杀得愈发激烈。
陡崖一线,首尾不能相顾,梁上君子这方的高手在人数上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只是他们的实力普遍高出折花会好手一线,故而略占优势,但短兵交接的伤亡却一时与折花会持平。
片刻后,双方伤亡皆是达到了两位数,不断有尸体、兵刃跌落陡崖,激起下边众多青壮惊呼无数。
这时,第二波折花会高手爬上陡崖,人数在一百左右。上头的梁上君子众高手被第一波人牵制大半,这第二波人上陡崖却是容易多了,只死了几个人便成功登上。
这般,折花会一方人数微微占优,梁上君子一方的平均战力稍高的优势被抹平,这条陡崖上的战斗便成了拉锯战。
......
陡崖下方的山道上,少了上头陡崖的弓箭埋伏,折花会众人便开始无所顾忌的向前猛攻,庐山众人的守势也开始渐渐不支,他们现下已是且战且退。
这时,折花会一方的敖蔚瀚、冼凌津、皇甫鸣三人也是带着西路军大队人马杀到,庐山众人一方所面情势更是雪上加霜。
尚在与秦嘉宇交战的两道两剑客四人连连大呼:“快撤,众人快撤!”当下与秦嘉宇对招的攻势更加敛上三分,且打且退,方才三五招,其中一个道士便被秦嘉宇一剑划破胸口,再受了他一掌,当场气绝身亡。
那两个剑客自知不敌秦嘉宇,见身后的人大多撤了,便抽身退去。而那个还活着的道士却是朝死去的道士悲愤大喝,显然这两人是师兄弟之类的关系。可是敌人太强,活着的老道报不得仇,只得狠狠瞪了秦嘉宇一眼,随即愤愤离去。
秦嘉宇见敌人大多退走,方才想领着众人冲杀过去,却闻身后一人问道:“你是谁?为何大军由你率领?五位护法去哪了?”
秦嘉宇回头一看,却见是流云舵主敖蔚瀚,便即朝他行礼道:“大人,我乃落花舵主李梓岚手下秦嘉宇,现如今代掌大军。”随即,又讲了此间事情的前因后果。
敖蔚瀚听了,点头,他是知道此役大略计划的,明白元老级别的欧阳项先就在暗处,所以方才只问“五大护法去哪儿”,没有问欧阳项先的情况。
敖蔚瀚心道:“这秦嘉宇领导全局,算是大功一件,他战了如此久,必是会有疲累,不如且让他在后头休息一番。”当即道:“你自己一人如此维持大局,率领大军进攻,却是辛苦了,接下来便交给我们吧,你继续跟在后头压阵,修养一番。”
秦嘉宇闻言登是心生不满:“我辛辛苦苦奋战多时才打开的局面,你们一来便如此轻轻松松的接手了吗?”但是他却是没有将不满表现出来,只是低声下气道:“是,大人。”随即,他便独自一人走到大军后头去,安安心心地做“压阵”工作。而众人没有发现的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想着:“敖蔚瀚,冼凌津,皇甫鸣,你们这几个不劳而获的家伙,今天这夺功夺权之事,我记下了,来日我武功有成,得权得势之时,你们的麻烦就来了!”
其实敖蔚瀚几人夺权一举并不成立,秦嘉宇只是代职,敖蔚瀚几个天罡地煞部舵主来了,大权自然是还到他们三个手上,这种权力交接,还在正常范畴之内。而秦嘉宇所想的夺功一事更是不可能了,折花会内部向来论功行赏,上头排查功绩过失的各种机制更是完善非常,冒领功勋和遮丑掩过之类的罪责与叛逃、反上同级,其犯罪惩罚之严酷,足可震慑折花会上下众人,敖蔚瀚等人是万万不敢犯的。而秦嘉宇生出偏激的想法,只因敖蔚瀚安排他到大军后头去,以为敖蔚瀚是要断了他继续杀敌争功的路子,故而歪曲了敖蔚瀚的好意,如此,不免有了几分以己度人。
皇甫鸣对敖蔚瀚道:“上头的弓箭手还没有解决干净,若是他们截了我们退路怎么办?”
冼凌津道:“不如我上去,将那些放箭的全都杀咯,除掉后顾之忧。”
敖蔚瀚沉吟片刻,道:“可以,冼舵主便带五十人去那边支援吧。”
敖蔚瀚说的五十人,都是折花会自己培养起来的高手,若是那些普通青壮,恐怕连这数十丈都爬不上。
冼凌津分走五十人后,敖蔚瀚便与皇甫鸣率领大军,沿着山道一路杀进,途中不见阻挡,只见一路狼藉鲜血,想来是那些庐山高手受伤奔逃时留下的痕迹。不多时,折花会大军便冲到一处开阔地带,只见眼前房屋连片,长廊纵横,怕是可以容纳数百人住下,显然,他们已经到了汉阳峰最上边的部分。
敖蔚瀚大呼:“随我来!”当即与皇甫鸣领着众人朝前冲杀过去。
这时,却见庐山一方从房舍中窜出两路人来,一左一右,为首者分别是统高和华巧,他们见西路有陆华鸿顶着,便带人来南路支援。眼下,两人各率百余人,担当阻击敌军重任。
眨眼间,两军短兵交接,华巧对上敖蔚瀚,统高再战皇甫鸣,四人捉对厮杀,明摆着实力对决,战得不可开交。
华巧与敖蔚瀚这对敌手初逢,打起来却是先试探了几招,估量着敌我战力。而统高和皇甫鸣却是今天第二次交锋,统高在之前虽诈赢了一场,打伤了皇甫鸣,但皇甫鸣受的伤都是皮外小伤,没有大碍,来时路上又擦了些疮伤药,实力已回复到了九成以上,这第二场战,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四位高手战得激烈,却也只是数千人大战中的一小部分。只见折花会来了这开阔地带,人数优势立时凸显,除了那四个高手打出总战圈外,庐山那两百多人全都被折花会大军围了起来,折花会培养起来的好手担任主攻,那些临时招来的青壮时不时被拉来当炮灰,一场大战弄得震天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