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梅娇嗔道:“飞哥一直以来是把我当傻子吗?”
戴文飞笑道:“你不是傻子,谁是?”
苏叶梅气鼓鼓地在戴文飞右肩打了一拳,道:“不理你了!”随后别过头去。
戴文飞哈哈大笑,将苏叶梅的身子揽过来,让她枕在自己怀里,面对自己,又道:“还真的是傻子啊,哈哈。”
苏叶梅恼怒起身,道:“我费尽千辛万苦从武当山来这里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戴文飞嬉笑着靠过去,揽着苏叶梅,道:“我梁上君子手眼通天,你一路走来,我早让人注意你的行踪了,你在随州那边经历的大战我也知道。”然后抚摸着苏叶梅的秀发,柔声道:“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若非消息里说有你师姐青崖晓川这位先天高手在你身边护持,我根本没有心思主持今日的大局。”
苏叶梅闻言,心中一甜,转而忽地想到:“若是飞哥知道师姐奉师父之命,只能在我遇上先天高手之时才能出手,恐怕又会为我担心,不如不告诉他。”随即拉起别的话题,道:“那飞哥,你可以告诉我,你我分别之后你经历了些什么吗?从我被师姐她们带走开始。”
戴文飞见苏叶梅心情转好,自己也感身心大畅,笑道:“好,就从群雄大会那时开始讲起。你被你的两个师姐带走后,我们......”随即,他讲起自己连日来的经历,讲到突围之战、被折花会追杀之类的惊险情况时,叫一旁听着的苏叶梅为之心惊胆战,感觉一阵阵后怕,更生怕眼前飞哥突然消失;讲到戴文飞受徒儿戴文韬所救、宝马遮天所救之类每每化险为夷,苏叶梅便感心安;讲到有关陆华鸿、水月灵犀等好笑之事时,苏叶梅也跟着咯咯轻笑;讲到遮天坠崖而死、许宁力战而亡等伤悲之事时,苏叶梅亦同感悲怆。
原本,戴文飞是想要略过他与廖诗婷之间的事情不谈的,可是苏叶梅灵敏地嗅出了戴文飞有意回避的心思,便面带笑容,向戴文飞问道:“你和你的师妹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呢?”
戴文飞心里咯噔一下,面对苏叶梅饱含深意的笑容,脸红无奈交代了他与廖诗婷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的始末。苏叶梅听后,结合今日所见,道:“飞哥,若不是深知你为人,我可能会认为你是负心汉了。”
戴文飞尴尬一笑,道:“可以预见。”
苏叶梅道:“你可不能亏待人家,你师妹可是为了你,在江水边上和我打了一场,虽然说她是打输了。”
戴文飞“嗯”一声,道:“确实,你全盛之时我要动用七八成实力才能拿下你,她不是你对手也是情理之中。”
苏叶梅道:“好了,继续说你的事吧,你带着你的徒弟和师妹离开庐山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戴文飞闻言,思绪万千,悠悠道:“那之后啊......”才说了这四个字,他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这段经历让他改变太多......
......
戴文飞带着风蕙慧、戴文韬离开庐山,赶往杭州之时,离“神君”所给的四十天期限也只剩下七八天了,他们三人乘船沿长江、过太湖,路上,戴文飞教戴文韬习文练武,看徒儿被自己师妹捉弄,一路欢笑,在期限前两日到达钱塘江畔,在当地梁上君子众人指引下来到盐官县。
此处乃是观钱塘大潮的好地方,只是时正四月,非观潮最佳时节。
到了约定码头等人,戴文飞见时近黄昏也未见江上又什么船影驶来,便问身边的风蕙慧,道:“师妹,师父有说要等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风蕙慧一边捉弄着戴文韬,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老爹说是一个比他年纪小点儿的老头,大概也要一百四五十岁吧。”
戴文飞又问道:“师父有说,那位前辈是什么名字吗?”
“没说。”
戴文飞拍了拍脑门,喃喃道:“看来是一个老先天,我得小心应对了。”
说曹操曹操到,戴文飞正念叨着这位老前辈,却见远方水面上,帆影若隐若现。不多时,船已靠岸,在戴文飞期盼的目光中,走下来一路金发碧眼的西域人。
那路人一行二十来人,为首者是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金发碧眼,面皮白皙却又带着几分中原人面相的西域人。那人下得船来,看到码头上似乎是在等着他们的戴文飞,便走了过去,到了戴文飞近前,拱手一礼,开口便是流利的汉语:“在下克凡·洛德布洛克,汉人名为陆克凡,敢问阁下名讳。”
戴文飞一愣,没想到这西域人竟是说着这般流利的汉语,但很快回神,拱手回礼道:“在下姓戴名文飞,奉家师‘千面神君’风莫悠之命,来此等候一位老前辈。”
陆克凡道:“戴先生所说老前辈应该是我的父亲。”
戴文飞问道:“敢问令尊是......”
陆克凡道:“他的汉人名字是陆过。”
戴文飞闻言,再结合那位老前辈是一百四五十岁年纪,猛然大惊,道:“什么,竟是‘毒医邪君’?!”
陆克凡笑道:“我的父亲跟我说,戴先生听了他的名字一定会是这个模样。”
戴文飞恭敬笑道:“失敬,失敬。”然后想将一旁还在玩闹的风蕙慧和戴文韬拉过来,回头一看,却见两人早已不知踪影。随后对陆克凡尴尬笑道:“失礼了,在下师妹和徒弟已经走远了,在下且先在此赔罪。”说着便要,躬身一礼。
“贤侄不必多礼。”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戴文飞突感自己想要躬身的行动一滞,心中一惊:“这个老前辈好生厉害,隔着不知多远便叫我动弹不得。”随后,他抬头一看,却见船上一前一后走下来两人,前边那人身穿白色衣袍,头发花白,眉毛花白,胡子花白,然而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皱纹,眼中有着无尽沧桑,但是更多的是蓬勃朝气,若是须、发、眉尽皆变黑,必是一个风流浪子。
戴文飞暗自腹诽:“同样是一百多岁的人,师父那张老脸的卖相可比不上这位老前辈半分。”随即又注意到老者身后之人,却见那人是个女子,相貌与汉人无多差异,只是肤色更黑几分,大眼莹莹,厚嘴如香肠,看着有些腼腆羞涩,一直低着头。
戴文飞心想:“想来,这个女子也不是中原人。”随后,向老人拱手道:“晚辈戴文飞,见过陆老前辈。”
不错,此人便是“天下七君”之一,“毒医邪君”陆过,他呵呵着,走到戴文飞近前,道:“贤侄免礼,老朽与你师父风莫悠乃是同辈,叫老朽陆老便可。”
戴文飞恭谦道:“是,陆老。”又道:“陆老,此回随行的还有晚辈师妹风蕙慧和徒儿戴文韬,只是他们孩子心性,玩闹着跑远了,还请陆老见谅。”
陆过笑道:“不必在意,既是孩子心性,那便由他们玩闹便好。”随即拉过身后那个女子,为戴文飞介绍道:“克凡已经自己介绍了,那老朽便不多赘述了,来这是老朽关门弟子,陆杨俏。”
戴文飞拱手道:“陆姑娘。”
陆杨俏闻言,却未说话,只是朝戴文飞腼腆点头。
陆过见状笑道:“呵呵,贤侄莫要见怪,这孩子有些怕生。”
戴文飞笑道:“哪里哪里。”
这时,戴文飞身后有上百人簇拥着十几辆马车过来,为首者一身泛蓝黑衣,头戴貔貅黑面具,弯腰驼背,气息阴沉。此人来到陆过近前,拱手道:“梁上君子窃钩者‘盗海神足’米伟,奉盗魁之命,请‘邪君’及其眷属前往四季随心。为掩人耳目,以防折花会探听到消息,还请诸位上马车吧。”说着伸手向那边的十几辆马车虚引,引以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