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宇开口问道,“你跟李佳木怎么样?”
向维北眉头一皱,不知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提起这茬,还是答道,“就那样。”
施宇说:“那样是哪样?”
向维北回:“他那傲娇性子,还能哪样?我阿谀谄媚,他置若罔闻。”
施宇哦了一声。
向维北看他的样子,问,“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施宇茫茫然,“你觉得还有戏吗?”
向维北就明白过来了,他这是投石问路呢,“怎么?二哥给你气受了?”
施宇:“她气我我现在都能接受,关键是她不理我。”
向维北没说话。
施宇伤心道,“她现在对我绝情得很。”
向维北听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施宇白了他一眼,向维北看到他的反应笑得更明目张胆,“天道好轮回!我当初求李佳木原谅的时候,你骂我死皮赖脸!风水轮流转,你也该体会体会这个中滋味了。”
施宇懒得跟他贫。
向维北收起文件夹,站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路还长着呢。”
施宇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向维北弯了腰,没跟他计较。
看他要往外走,施宇问他,“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向维北侧身看他,“当年你跟我二哥在一起的时候,她顺着你多少次?每次你发脾气,她对你又宠又哄。角色调换,你就不会做了?”
施宇:“……”
又听向维北说,“更何况本来就是我们有错在先。”
是我有错在先,伤害了你、伤害了我们的感情,所以我愿意做任何事来挽回你、挽救这段感情。
他如此做,施宇也逃不过。
施宇心想,你倒好,两个大男人实在谈不拢还能打一架!更何况你还有他的微信和电话号码,一不理你,你就微信或者电话轰炸!我他妈有什么!她连我微信都不加!
想到这儿施宇就烦躁地抓头发,抓完又给邢桑打了个电话……
而头一晚,顾尔歌也不好过,不是惦记他,而是药物副作用又在折磨她。
晚上她脸色苍白,只是觉得胃不太舒服,躺在床上过了凌晨1点才逐渐睡去。半夜三更迷迷糊糊,突然一阵恶心感一涌而上,她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嘴,一个翻身下床就奔向了卫生间。
刚奔到盥洗池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持续吐了一分多钟,才勉强止住。
她打开水龙头冲污物,又洗手。闻着难闻的气味,她的记忆一下被拉扯到了那个废弃的工厂,但没有想起具体的画面。
关了水龙头,临出去之前,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长发凌乱,额间都是冷汗,吐得眼睛通红,眼周还沾着泪水。
她就这样愣愣地看了大概有10几秒,突然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她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怕有响动吵醒爸妈,她单手捏着台沿,用牙齿咬住自己另一只手的食指,无声地流泪。
她心里觉得这样的日子太难了,每天都很煎熬、很辛苦,也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根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现在动不动就情绪控制不住,要么惶恐不安,要么焦虑万分,要么痛哭流涕,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等情绪平复下来,她又捧了一把水洗脸,洗手的时候觉得手指隐隐刺痛,定睛一看,右手食指的左右两侧都被她咬出了血。她用大拇指摩挲着外侧的伤口,心里居然感觉轻松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