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解释说,“是萧侍郎给我的,让程瓒帮他算一下用料。”
唔,这画的是皇陵啊。她拿着图纸进了萧甫山书房,一顿写写画画,交给程绍。
“舅父明日再给二爷吧。”
程绍愕然,他们工部的一大群人花了好几天没算明白,她这么一会就算出来了?
所以说,他们程府真的是人杰地灵,出来的孩子都特别聪明,算学都特别有天赋?
程绍拿着图纸,晕晕乎乎出了国公府。
第二日,萧二爷拿到了程绍送来的图纸,上面明明白白标了各部分的用料,旁边用小字写了算法,用的是新算学。
数据都很精确,不是他们原来那样估算一个大概值。这个当然是越精确越好,因为要提前准备土木石料。估少了会耽误皇陵工期,估太多了,皇陵所耗巨大,御史又要拼命劝诫皇上了了。所以皇上对他的要求是,皇陵要建好,银子要少花。
他对着图纸看了半响,心中慨叹,后生可畏,新算学可畏。
程绍则在心中慨叹,幼菫可畏,程瓒整整算了一晚上,才算出和幼菫一样的结果。
当日萧二爷就辞行回了灵山。
老夫人说着话,赵氏就有些心不在焉。
待幼菫回了木槿园,赵氏带了一小袋核桃过来,说是萧二爷前几日带回来的。
核桃皮很薄,用手轻轻一捏就开,里面的果肉饱满紧致。
幼菫谢了她,招待她喝茶。
赵氏亲热地拉着幼菫的手,说起了永成,“永成在族学里读了五年了,是里面几个孩子里读的最好的。听说现在的算学更难了,族学里的先生却是不会的,只有松山书院的韩院长能教的了。”
幼菫应和地说了句,“这样啊。”他们自然是不会啊,因为韩院长都是我教的啊。
赵氏见幼菫不接茬,继续说道,“书院里今年考中贡士的有二十多个,因着这个,今年想进松山书院的学子特别多,比往年更是难考了。”
赵氏想做什么幼菫自然是明白,她接话道,“松山书院是挺难考的,忠勇王世子是会元,他是十二岁才考上松山书院的,是书院历史上年龄最小的学生了。大表哥是春榜第四名,也是十三岁才考上的呢。”
赵氏脸色僵了僵,她这摆明了是断自己的话头,不想帮忙!
她调整了下面部表情,笑着说道,“是啊,所以永成去考的话根本没法跟他们比啊。听说你和韩院长熟识,能不能帮着引荐一下……”
幼菫为难道,“韩院长脾气古怪,怕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说不定还会恼了我。听国公爷说二叔也是在松山书院读过书的,或让他想想办法?”
二爷若是有办法她又何必来求她?
“大嫂谦虚了,听说韩院长对你言听计从,收程二公子作关门弟子也是因了你的面子。”
这都是什么谣言……你们猜对了!
永青病时赵氏还送过一个药枕,幼菫念着她的好,说道,“那些书我也看过。要不,让永青先看,不懂的过来问我。”
赵氏脸上僵了僵,她一个小丫头懂得什么,懂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永成多。
她喝了口茶,“不麻烦大嫂了,我再想想法子。”
噢,那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