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
……
清泉城的秋夜已经带着寒意,月色冰凉,大将军营帐外有层层士兵把守。
萧甫山坐在内间塌上,从怀中掏出那封画着两颗心的信,一字一句细细读了起来。
“甫山吾夫,既然您那里缺纸少墨,妾身便让人给您带去,以后家书也不必那般节省着写了。”
萧甫山莞尔,平时他在的时候不肯喊他一声甫山,在信里倒亲昵起来了。
缺纸少墨,小丫头是嫌他写的简短,只是家书都是如此写,哪有像她这般通篇白话的。她居然事无巨细把府里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连永青和卉云功课学到哪里了都要讲,看着信他能想象出来她和两个孩子鲜活的生活。
“国公爷定然是奇怪,妾身如何猜到您有粮草烦忧的吧?您武功盖世,智计无双,吐蕃强橹自不会让您烦忧。西北最大的问题便是粮食问题,您若有烦忧,必然是因为粮食。”
她倒是聪明,只是他又不是神人,哪有她说的那般厉害,怎么会没有别的烦忧。赛德来者不善,并不好对付。若不是她的炸药,西北军说不定已经血战了几场。
最近和赛德打的这几场,也是险中求胜,赛德反应机敏又有几十万大军,很是让他头疼。这次攻下清泉城等三城,西北军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说到最后她又带着委屈,“国公爷既然什么也不与妾身说,那我便也跟您卖个关子。您侍卫遍地,但总有您顾不到的地方,您猜是什么呢?”
萧甫山宠溺笑了笑,她说的是棉衣还是羽绒坎肩?或者是她鸠占鹊巢开的酒坊?
信末尾也和他如出一辙,加了几句。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萧甫山抚着信,她年纪小,又是娇气柔弱的性子,冷不丁没有他在身边,定然是心里不好过,也不知偷偷躲在床上哭了多少次了。
西北边患不除,他们夫妻定然是要这般聚少离多,总该把这问题彻底解决了才是。
郑先领命,除了要等运粮大船,还要找一个叫秦生的人。
都护府能动用的人手几乎是倾巢而出,在大街小巷打听一个叫秦生的人。
当天晚上,士兵们便带回八个叫秦生的,有黄口小儿,也有古稀老人,有农夫匠人,也有贩夫走卒。
郑先挨个问他们,“可有妙计寻来粮食?”
他们皆是一脸茫然。
“大人,小的若是能寻来粮食,也不必现在这般吃不上饭了!”
“大人,可否管顿饱饭?”
“大人,听说前面街口有个算命先生,甚为灵验,大人不若去请他卜上一卦。”
……
郑先重重叹了口气,给了他们一人两个馒头,让他们走了。
只知道一个名字,也不知他具体情形,该如何寻?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西北的粮食问题可是个无底洞,他能帮着给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