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换了萧十一,当了车夫。
他隔着帘子跟萧甫山汇报,“国公爷,西北军一共三千将士在京城五十里外驻扎,到了半月了。赛德也在军中押着。”
萧甫山嗯了声,这些萧西早已派人汇报过了。
他是主将,西北军凯旋而归,接受圣上封赏,他不在场便无法进行。将士们只能先在城外等着,待他到达,再上奏朝廷,议定进京的日期,方能进京。
萧西笑了笑,“说起来也怪,忠勇王带了两万兵马驻扎在离京城三十里处。国公爷,您说他们说来干嘛的?”
幼堇听了心中愤愤不平,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听的明白,这是怕西北军造反了!
萧甫山安抚地拍了拍幼堇的手,语气平静淡然,“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身上杀气正盛,他们自然是来挡煞的。”
萧西笑道,“也不知是皇上的主意还是太后的主意,只是他们还不太了解西北军。若真是要动手,即便西北军只有三千兵马,可不是他们三丰大营两万兵马就能挡住的。”
幼堇眼睛里闪着小星星,霸气啊!听着咋就那么骄傲呢?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之事,萧甫山并不甚在意这些。
他只简单问了下营内的布防和伙食,便说起了别的,“赛德可还老实?”
萧西禀道,“很老实,一直不言不语。路上也没跟兵士说过话,倒是裴弘元去他的帐子跟他聊过几句。他们二人武功都不弱,卑职靠近不了,也无从得知说了什么。”
萧甫山蹙了蹙眉,他原本是想路上探探赛德的底细,最终也是没如愿。
提起赛德,幼堇想起文珠说的话,说道,“国公爷,妾身听文珠说,赛德寝宫里有一幅画像,跟妾身一模一样。”
萧甫山眉心微动,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幼堇仔细回忆了一下,“还说……那画像中的女子穿的是大燕女子的服饰,赛德见她看到画像很生气,还责罚了她。”
萧甫山愈发肯定赛德和幼堇之间有什么联系,他说道,“堇儿,待到了营地,你仔细看看那个赛德,你是否认得。”
幼堇见他神色慎重,笑道,“您也别担心,我看过文珠描绘出来的画像,不认得的。”
萧甫山神色并没有放松下来,心底的疑团反而是越来越大。
营地是在京城北五十里,他们从南边的临安过来,绕的路便要远些,到达营地时天色已是昏沉。
昏黄的光笼在营地上,又有炊烟袅袅,竟是分外的静谧平和。
那战场归来的血腥和杀气,消弭在那一片柔和的暮色昏黄里。
随着马车进入营地,营地乍然封腾了起来,将士们涌到了道路两旁,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夫人威武!”“夫人威武!”
呐喊声此起彼伏,嘹亮高亢。
幼堇惊讶之后便是欣喜,明亮的眼睛看向萧甫山,“国公爷,您安排的?”
萧甫山抚着她的脸颊笑了笑,“何须我来安排,你是没去凉州,那边的将士和百姓都这么喊。你在西边的威望,可比我这个大将军要高的多。”
幼堇脸上露出羞涩又满足的笑,抿嘴道,“妾身哪里就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