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倒没觉得有什么必要劳烦萧三爷护送。
马车上,紫玉拿了一套精致的头面在幼菫头上比量,“王妃您还是换这套吧,到了程府不比在街上,见的人很多都是京城贵妇。她们还要向您行礼请安的,您总不能太寒酸。”
幼菫只挑了一支东珠簪子插上,“她们拜见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我的头面。”
紫玉拗不过她,收了妆奁,“奴婢看马车里那女子的珠冠,上面可全是南珠,大大小小得二三百颗吧?皇宫里一年里得的南珠总共都不见得有这么多。您就只拿着这一颗珠子撑门面,比起来单薄了些啊。”
紫玉虽然心态好,也挡不住这么大的落差。
她管着王妃的首饰,件件珍稀,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阅尽天下珠宝了,自家王妃本就配得上这天下最好的。可那女子有的,竟是她无法想象的富贵!
幼菫瞥了她一眼,“我跟她比作甚,不认不识的。那么重的头面,还要不要脖子了,你竟眼馋?”
紫玉叹了口气,给了个“跟你说不明白”的眼神,郁郁地抱着妆奁不说话了。
她要缓缓。
马车到了程府的胡同口,萧十一便骑马过来禀报,“王妃,卑职看着,府门口有太上皇和皇上的马。”
幼菫皱了皱眉,真是阴魂不散,他们怎么来了?
这半个多月来,那太上皇就没个消停时候,打着教永青功夫的幌子,三天两头来王府,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还最爱待在永青的小跨院,总爱在月门那里转悠,一看见她出了房门,就笑呵呵上前,“堇丫头,这么巧呢?”
“堇丫头,你今天穿的这衣裙不错,衬你的脸色。”
“堇丫头,你尝尝我磨的豆浆,比安西王磨的还要细腻!”
……
幼菫在垂花门下了马车,还未看清外面有谁,便听一声,“堇丫头,你怎么才到呢?我都来一个时辰了!”
幼菫深吸一口气,连抬眼都没抬,便福身道,“太上皇,皇上。”
裴承彦扶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堇丫头,我怎么看着你精神不佳?”
“呵呵。”
天天见到你最讨厌的人,想出门躲躲都躲不掉,你试试?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裴承彦习惯了幼菫的呵呵,呵呵也是回答啊。
而且那么可爱!
他笑呵呵道,“堇丫头的珠钗式样倒独特,你戴着好看。”
幼菫淡声道,“地摊上二百个铜板买的。”
裴承彦一怔,铜板?他赏下人都从来没用过铜板!
他的孙女儿怎么能戴这么廉价的首饰?
他转头问身后的苏林,“朕让他们送的首饰,什么时候能到?不过是几日的路程,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路上走的着实太慢!”
苏林禀道,“回太上皇,今日就到。因要将就着表小姐的作息,走的便慢了些。”
裴承彦皱了皱眉,“坐个马车也累不着,还要怎么个将就法?”
苏林笑了笑,“表小姐辰时起,梳妆要半个时辰,一日三餐各半个时辰,要求又精致,都要在酒楼里吃。马车就得一日两次进城,赶路便慢了些。”
------题外话------
还有两更要六七点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