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瑜蹙眉:“我已经在国外找到合适的捐赠者,就等他把签证办好。”
老夫人语重心长道:“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你就不谨慎些?关乎琰琰的性命的大事,相比于一个陌生人,你为什么不再多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分?那个外国人,谁知道他到底什么跟脚?有没有吸-毒或染病?但里面那孩子肯定干干净净。”
老夫人每说一句,厉瑾瑜的神色就凝重一分。
这段时间,唐家如同跗骨之蛆,对他不断索取和利用,让厉瑾瑜一想起唐家,就说不出的厌恶,以至于找到合适捐赠者后,再没考虑过本就不匹配的唐家。
既然是他的孩子,那么很有可能骨髓是相匹配的。
他不能拿琰琰的命去赌。
厉瑾瑜犹豫片刻,推开手术室的大门闯进去。
衣摆带起的风猎猎作响,厉瑾瑜快步奔跑在寂静无人的走廊内,一口气跑到唐柔的手术室门前。
望见医生手上的仪器,厉瑾瑜的心不断下沉,脸色难看到极点。
护士拦下想进来的他:“厉总,我们这是无菌环境,您……”
厉瑾瑜挥开她,声音低沉而可怖:“孩子还在吗?”
“在的,手术还没开始。”医生忙说。
刚刚唐柔一直不配合,试图跟他们商量一起作假,瞒过厉瑾瑜。但进来前厉瑾瑜亲自吩咐决不能留下这孩子,医生不敢答应唐柔,趁她不备,先给唐柔打了麻醉。
这会儿麻醉起效,唐柔已经睡着。
厉瑾瑜松了口气,绷紧了神色道:“今天谢谢你们,去休息吧。”
医生与护士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收拾好东西离开。
厉瑾瑜走到唐柔身边,女子闭眼睡着,娟秀的眉紧紧蹙起,像是在做噩梦。
真的像极了唐念。
厉瑾瑜忍不住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手背传来细微的湿热,那是唐柔脸上尚未干透的眼泪。
四年前,唐念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室里,是不是也是这样无助?是不是也这样哭过?
他很想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