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在心中叹了口气，招呼他坐下：“快吃饭吧。”

厉瑾瑜站在门口没有动，他望着唐念，脚步感觉有千斤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发冷：“你怎么还在？”

唐念清晰察觉到他进门前后的变化，不解厉瑾瑜为何对唐柔那么念念不忘。

她压着心中的不安，冲厉瑾瑜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声音柔和地说：“奶奶知道我没有地方去，收留了我。”

厉瑾瑜拧眉。

老夫人叹息道：“那天你爸和周思诗把她从医院带了回来。她失忆了，没钱也没地方去，我只能暂且把她留下。接下来她的去处你们俩自己商量吧。”

其实唐念来的当天，老夫人就想跟厉瑾瑜商量这事。但正好那天唐柔搬出去了，厉瑾瑜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唐念，这事就耽搁到现在。

唐念听出老夫人并不是太欢迎自己住在这里，红了眼眶，小声哀求：“求求您不要赶我走。”

老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厉瑾瑜，没有说话。

厉瑾瑜拧眉说：“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你先搬去那里住吧。或者你想住酒店也行，费用都由我来。”

唐念不可置信：“瑾瑜，你真的那么绝情要赶我走？我是琰琰的母亲，可是到现在连琰琰都没有看到几面。你就算移情别恋了，也多少考虑下一个母亲的心情吧？”

“我明天去接琰琰，接到他之后可以带他去见你。”厉瑾瑜说。

“然后呢？我下一次又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儿子？别的孩子都有亲生母亲陪伴，凭什么琰琰不能？我知道这孩子现在跟我没有感情，但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如果不让我和他相处，不让我陪他，我怎么跟他培养感情？”唐念振振有词地问。

厉瑾瑜沉默片刻，冷声道：“现在的情况下，琰琰的抚养权不可能给你，我可以定期带他去见你，让你们培养感情，让他慢慢接受你。但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人又倔强，你不能心急，得慢慢来。”

唐念听他话里话外都没想和自己结婚的打算，心中着急：“瑾瑜，把孩子带来带去的多麻烦？我就住在这里不行吗？你和奶奶仍旧能见到琰琰，家里只是多我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要是住在这里，唐柔就没法搬回来。

而且，厉瑾瑜这几天细想下来，已经打算跟唐念划清界限。

即使刚刚的那个梦又唤醒他对这段感情的不舍，这份感情的对应者也是唐柔。

厉瑾瑜看着眼前的唐念，心间越来越抵触。

他曾一度怀疑眼前这人是冒牌货，可是找不到破绽，春江城那边也没有查到线索，厉瑾瑜只能暂且先认可唐念的身份。

他沉声说：“你如果能恢复记忆，告诉我这四年间你的下落最好不过。但你如果说不出那就算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想再隐瞒。如果你没有回来，我的确会和唐柔结婚。”

唐念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说：“可是我现在回来了。瑾瑜，我为你生下了琰琰，我才应该是你的妻子。”

“那是四年前。四年前你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我们现在的确已经成婚。”厉瑾瑜说着一顿，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人，心间除了疑惑与抵触，再没有多余的感情，甚至连对唐念之死的那份愧疚也毫无波澜。

唐念委屈地说：“可四年前也不是我想发生意外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瑾瑜，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厉瑾瑜想起唐念出事前，被医院监控拍下的诡异行为。当时的她看起来精神不正常，难道是因此影响时大脑，才会导致她失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