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铁皮木轨道是军方和内阁共同推动的事业,所以军方也得到了消息,在李定国坐镇昆明的时候,军队内地位最高的,就是参加了磨盘山血战,位居副参谋长,中兴侯的王玺。但王玺也由于军队改革暂时闲居,文件转了一道手就到了朱由榔的桌子上。
“传张拱极入见。”
一句口谕,张拱极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自从自己和刘相一起回来以后,张拱极就惊奇的发现,皇帝好像把自己“架空”了。经常不通过自己直接给自己的属下下命令,有的时候甚至通过刘相,可见自己有多么不受皇帝待见,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大霉头。理所当然的,皇帝拒绝了他所有的觐见请求,现在,猜测的机会总算上了门。
“帝心难测啊。”看着走廊旁简单精致的点点绿色,张拱极在心中感叹。陛下的心啊,在他看来,就和这复明宫一样,又小,又闻所未闻,让人极其难以理解。
“张爱卿啊。”
“臣在。”张拱极一个激灵。
“张爱卿年纪大了…想来身体也不好…”
听到这话,张拱极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皇帝想让自己提前退休?那怎么行?不说别的,光说吃饭,没了俸禄,自己在缅甸又没产业,自己喝西北风?
“感谢皇上厚爱,臣身体尚好,还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张拱极赶紧表示自己还能干。
“北边出了点小状况,”朱由榔让身边人递过一个竹筒,“你回去看看,然后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办得好,朕就对你另有他用。”
张拱极没有选择,作为名义上锦衣卫的最高领导人,张拱极享受过权力的滋味,让他放弃这份滋味,比挨饿还要严重。所以,这个任务哪怕是顶着天上下刀子,他也无法拒绝。
而朱由榔同样也觉得这个选择很不好,上次同时见了张拱极和刘相,就能旁敲侧击的看出来张拱极的能力比刘相差一些,还有比较明显的妒忌心---这也是朱由榔冷落他的重要原因,但是,当这件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思来想去,朝堂上竟然没有一个比这位更加适合的人,
只好捏着鼻子用人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交代完差使,张拱极带着一身冷汗出了宫,一到家就打开了那个竹筒,取出了里面的丝绸,还没看几行字,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朱由榔双目无神的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维持着面见张拱极的姿势,突然闭上了眼睛向后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