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喆,你这条疤痕怎么弄的?”我焦急地问他。
“这我上次摔车划的呀?不是你陪我去医院处理的么?你怎么了小野?”蛮吉爸爸一脸担忧地问道。
我彻底蒙圈了,我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的事。那条疤,明明应该是昨晚……大家合起火来瞒我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看着他们,他们也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不正常的是我。
“好吧,如果,如果错的是我,那?……李宗呢?李宗也回来了么?”我大声问道。
“谁是李宗?”文雅从屋里出来,梳着头发问道。
“谁是李宗?文雅,你在逗我么?”我有些欲哭无泪,觉得正在经历“团耍”,可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是为了给我惊喜?还是惊吓?
“小野,你昨晚做恶梦了吧?”蛮吉爸爸想摸摸我的头,然而他一手牙刷一手牙缸,确有不便,只好作罢。“快回去,穿好衣服,别着凉了。”他语重心长地说。
这时候,才感到身上凉意微重,我转身回屋,不再言语。
“小野……”文雅有些担心的声音。
收拾妥当,阿伯阿婆出来送我们。大家除了我外,都欢天喜地千恩万谢地和阿伯阿婆告了别。李宗,始终没有出现。
往村口去的路上,嘉嘉和文雅热切讨论着一会见到老谢要怎么给她下马威。来到大榕树下,我迟疑着停了脚步,嘉嘉和文雅则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走。
“你怎么了?”蛮吉爸爸停下来回身问我。
我忽然觉得无比难过,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却什么也说不出。风微微地吹着,妙曼的藤条随之舞动,树宇间欢快的小鸟啾鸣跳跃,阳光透过枝丫间的缝隙倾泻下来,一片生机。
文雅仰起头,任阳光打在脸上,欢快地转个圈,无比憧憬地说:“真美啊,好想谈场美好的爱情!”
……
旅游回来之后,我开始每晚都做噩梦,不是在一个漆黑的甬道里不断听到一个男人呼唤我的名字,就是在尸山上被漫山遍野的怪婴追逐最终被淹没,醒来之后一身冷汗。蛮吉爸爸总是关切地询问我怎么了,可是他越是一无所知担心的样子,我就越焦虑。我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明明是五个人的共同经历,为什么最后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回忆?中午同事们一起工作餐的时候,我也总是有意无意地细心留意文雅的对话,看她会不会不经意间说出李宗的名字,然而以前三句话不离李宗的人,再也没有提过这两个字,仿佛他们从来没有相识过。
最终,我积虑成疾了——牙痛,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休息在家。
蛮吉爸爸去忙店里的事了,我则一个人躺在床上捂着脸刷朋友圈。再见到真正的医生之前,朋友圈是缓解一切病痛的良药。下午,蛮吉爸爸会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牙齿。
刷着刷着,看到一张熟悉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女孩子搂在一起,一个要强吻另一个的画面。两个女孩子我都认识,一个叫房小野,一个叫余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