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说:“想什么呢?你是我的丫头,也就我能发落你。且轮不到别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怒火以及一闪而逝的鄙夷。
邹氏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恶心她,她再也受不了了。打量她不知道?这是赶她走呢?她俨然把这当成了她自己一个人的家。
她呼了一口气,往前面行去,此番,她回来本也就是善后的。想起金嬷嬷那日与她说的:大家都感念先夫人在的时候,那时哪会过得这么抠嗦?更不会乱了章法。这个新夫人,完全不按常理来,行事哪里像个大家夫人?
杜鹃心头一口气沉了下去,木瑾这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卖身契在木瑾手里,只要木瑾肯护她,就什么不用怕了。横竖,他们过几天又要回去的。她现在对这府邸里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了,特别是看着昔日姐妹喜鹊的样子,她着实吓了一大跳:那哪里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瘦得跟个鬼似的,面孔青白,两眼凹陷。以前一头浓密的青丝也稀稀落落的。
喜鹊是一心想当姨娘,可也不该落得这个样子,她看了,心里着实唏嘘。心下更加坚定,好好儿地跟着姑娘,服侍好姑娘。以后就是配个小厮也强过给人当小妾......
却说,双喜哭着跑回了主院,添油加醋地一通哭诉,指望着邹氏给她做主。她不敢指望夫人能怎样小姐,但是,那个大丫头,她却是可以攀咬的。直把个杜鹃说得穷凶极恶,蛮横之极。如何如何不把邹氏放在眼里,可着劲儿的说了一通。
邹氏默不作声地听着,手里的一块衣襟却是攥了个死紧。眼里渐渐涌上怒气来;“别说了,去,带人去把那个大胆的小蹄子给我带了来,看我不撕了她那张嘴?”
身边的林妈妈应了一声,立时招呼了三五个仆妇,气势汹汹地就往碧芸居赶去。
一路上,又汇集了不少瞧热闹的仆妇,浩浩荡荡地竟然一大群人赶了去。
吉祥刚刚送了大夫望外走,忽见前面涌来一大群人,打头的是刚才那个小丫头,正跟在一管事妈妈的身边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她一个愣神,忙回头跑进了院子,叫了声:小姐,不好了。来拿人了。
杜鹃忙跑出来一看,白了脸:“小姐?”
木瑾讶异:她还是高估了邹氏,真是没脑子。公然虐待前头留下来的子女,被抓了个现行,不想着掩盖,还这么大张旗鼓地闹上门来。
她眼珠子一转,叫先闭了院子门,使了知画去前头寻管家去,既然都撕掰开了,那今日就好好分说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