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了棉布,兜头就给木瑾擦起了发来。木瑾不妨被他擦了个正着,待得要接过来,他已经擦了大半。
她楞楞地望着头发眉梢上往下滴水的连云,正满脸认真地给自己擦着肩膀上的水汽,心中一热。
其实刚才大部分的雨水都淋在了他的身上。
眼角瞥见有人进来,忙转身,掩饰:“这是哪里?”
“这是立庄”
白发老者笑眯眯地端着一壶热茶进来,也不走,对连云说:“少爷怎的来了?”
连云也微笑:“福伯!这雨好大......”
福伯笑得像朵花,看着木瑾点头:下得好啊!小姐,可要什么?老奴叫人去准备。”
连云看了福伯一眼,福伯笑着下去了。木瑾却是红了脸。
一时,饭菜端上来,几样小菜,还有一壶烫得温热的酒。
菜炒得不错,两人都饿了,一时吃了个干净,都去歇了。木瑾睡在床上,原以为会睡不去,却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有小丫头进来,端了洗脸水来,笑眯眯:“小姐醒了?快洗脸罢。爷爷一早烧好的,我刚给兑了凉水,小姐试试,不行,再去加。”
木瑾看着这个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丫头,估摸也就十一二岁。
她笑着试了试水,夸了句:“刚刚好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见木瑾问她,有点羞涩:奴婢叫花儿,李明福是我爷爷。
木瑾恍然,昨天那个老人,应该是他爷爷罢?
花儿端了脸盆出去,脚步欢快:爷爷说得没错,这个小姐好漂亮,与少爷真是般配呢!
吃了早饭,连云亮晶晶地看着木瑾:我带你出去转转?
木瑾张了张嘴,点头,逃也似地离开身后福伯几人暧昧的目光。再待下去,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哪有这样盯着人看的?偏人家又没有恶意。
这是一个单独的小庄子,四面环山,青山绿水,前面有一条溪流潺潺地流过庄前。
忽然,她眼前一亮,庄子后面竟然种着一排海棠花,正开得旺。昨夜一场大雨,打下不少花瓣来,地上已铺了细细一层,但枝头上的在阳光下依旧喧闹地开着。
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抬眼望着,忽头顶落下水来,忙伸手,却是连云伸手攀了花枝摇。
她翘起嘴,:“你!”
突然伸手一扯,登时撒下一片水珠,连云也不躲,就那么直直地站着,望着她微笑。
她的心忽然一跳,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连云跨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她下意识地四下望了一望,见无人,这才转头:“放手!”
语气绵软无力,连云轻笑一声,快速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来,放到她的手里:“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