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落对上她的目光:“你也说了你才几岁,懂得什么?你娘被人侮辱而死,焉知是何人所为,更何况你娘是青楼女子,长得沉鱼落雁,不知迷倒过多少公子王孙,难保人家的妻子不会找上门来讨债,怎么就偏偏是我娘做的?”
闻听此言,雪颖目瞪口呆。
她是几岁的孩童不假,可不用想也知道谁恨她们母女入骨,要不是舒太尉在,舒夫人早就要了她的命了,娘的死说与她无关,只怕鬼也不信。
现在那个女人的女儿居然说,娘是青楼女子,得到这样的结果是自找的。雪颖终于暴怒道:“我娘是清倌人,除了爹谁也没有跟过,不是你娘那个毒妇是谁!”
她们的谈话再毒,也只有两人听得见,外人见了不过是在说体己话。
倾落紧了紧外衫,云淡风轻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娘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娘生性纯良,即使真的恨她们母女,也断不会做出伤人性命的事。
雪颖冷哼一声。
倾落的手被她掐得生疼,衣袖之下,胳膊却是不知怎样的惨不忍睹了。
皇上看见她们姐妹情深,欣慰地笑了笑。
“皇上!”
雪颖率先迎了上去,倾落也跟了上去,一左一右,皇上真可谓是左拥右抱。
“两位爱妃能相处融洽,朕心甚慰啊!”
雪颖言不由衷道:“在家里婢妾与雪颖感情就最好,婢妾还盼着雪颖能进宫陪伴呢。”
论睁眼说瞎话,倾落哪及雪颖半分?不过片刻工夫,雪颖就把她母亲之死的悲痛抛到脑后了。
皇上看向倾落,有询问的意思。
倾落附上一句:“是啊,婢妾在家时是与姐姐感情最好。”
再好的感情,不还是被她狠狠踩在脚下了吗?
皇上瞧瞧这二人,有些无可奈何:“你们呀,既然是姐妹,为何不早告诉朕,把朕瞒得好苦啊!”
舒妃眨着狡黠的眼道:“要早告诉了皇上,岂不无趣吗?”
要不说舒妃是先倾落进宫的人,还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位居妃位呢,雪颖是了解皇上的。
皇上果然对她露出喜爱。
此去皇陵路途遥远,乘马车也走了好几天。几人皆是周车劳顿,雪颖更是借机往皇上身边蹭,人家都说久别胜新婚,雪颖复宠,倾落反而成了那个多余的人了。
雪颖倚靠在皇上怀里,那里倾落也曾倚靠过,只是这时再不觉得它温暖舒适。
倾落倚着车壁,马车缓缓地行着,她的心事也如流水般悄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