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正想着,忽然身后有声音叫他,劳伦叫住莱昂,走过来,见到莱昂面前的苏醉和鹤白,脸上闪过一抹警惕。
这两个人不过是来告状了吧?!
不过莱昂笑着问他什么事,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看样子应该不是来告状的。
劳伦压低了声音在莱昂耳边道:“上面有对这次航行的新指示,要求您现在去开会......”
莱昂点点头,对鹤白说了声抱歉,急忙离开。
劳伦看着莱昂走了,看向鹤白和苏醉,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我有个学术任务,想要问一下关于游轮航行的事情。”鹤白不假思索的回答,流畅至极。
劳伦松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苏醉问道:“您呢,您晚宴还顺利吗?”
劳伦叹一口气,仿佛这个晚宴又累又烦:“例行公事呗。”
鹤白说还有事,准备离开晚宴。
苏醉看着鹤白走了,低声对劳伦说:“您说的没错,那果然是个猪头啊!”
两个人一起骂别人,总能感到开心。
苏醉盯着劳伦的神色,劳伦脸上果然出现一抹赞同,看待知己一般看向苏醉:“我就说吧!”
接下劳伦和苏醉聊了聊,不过大多就是劳伦在抱怨。
劳伦也自然而然的把苏醉当成了他这边的人,因为一起说别人坏话,说明苏醉是和他站在一起的。
劳伦和苏醉聊得很开心,一直到深夜,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劳伦还和苏醉在一起在小包间喝酒。
船上的人大都有自己的小群体,谁也没办法信任,劳伦一腔怨气憋在心里,不敢和别人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听他说话,而且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劳伦也就越说越上劲。
红酒一瓶一瓶的喝,喝完不过瘾就上白酒。
劳伦自以为十分能喝,但是到后面,一直把自己喝道口齿不清,意识混乱。
苏醉端着酒杯,靠在小包间的沙发靠椅上,端着酒杯的手纤白如烟,眉眼低低垂着,带着几分笑意,细看之下还有一分疏冷。
面前的劳伦指着苏醉,笑道:“你放心,这艘船上迟早我是老大,跟着我,不吃亏,以后哥罩着你,兄弟!”
劳伦说着,举起杯子:“让我们干杯!”
“不要信任任何人,而不是不要信任对你有威胁的人。”苏醉低声道,盯着还没喝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劳伦,慵懒的撑着下巴,咬着白色的吸管,喝完了面前酒瓶里还剩的半瓶白酒。
——
回到房间,鹤白等在苏醉的房间,抬眸问道:“怎么样?”
苏醉颔首,道:“没有防备。”
乌羽靠着窗户西装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看起来他晚宴玩的非常开心。
“你们两个怎么莫名其妙的,我们不是要去极地吗?这艘破船有什么可算计的?”
苏醉笑而不语,眼眸愈发幽深。
能做就多做一点事情,万一成功了,事情可能比预先的要收获更多。
鹤白没什么更多的想法,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且他也想知道,苏醉能把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
没准,真的会是个惊喜。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苏醉打开房门,就着清晨干净清爽的光走上甲板,晒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凌乱的漆黑碎发随着风和太阳,映出清晰的锋芒。
忽然,苏醉听见脚下砰的一声。
她看向地板,是下面那层的声音。
苏醉昨天在甲板上面转悠了一圈,还没去过下面。
她走到楼梯门口,下面那层是简约舱区域。
苏醉抬脚走下去,刚走出楼梯拐角,就望见狭小而拥挤的楼道里站了不少的人,他们站在各自的房门口,朝尽头看去。
苏醉穿过拥挤的人群,引得不少人侧目,她顿住脚步,见到一个身着白色绅士礼服的金发少年,此刻带着几个保镖,按着地上一个衣衫简陋,皮肤暗黄的少年。
金发少年服装很昂贵,又带了这么多私家保镖,应该是某个家族的少爷。
苏醉听见金发少年大声骂道:“你再动手,倒是打我啊,还敢骂我?!”
地上的少年被死死按着发不出声音,赤红的双目仇恨地盯着金发少年,疯狂挣扎。
有本事不让这些人按着他,有本事单挑啊!
靠着天生的家世背景,穿着华贵的衣服,享受着上好的待遇,究竟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
苏醉皱着眉,拽住身旁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他?”
身旁的人望向苏醉,发现苏醉衣着虽然不华贵,但干净利落,皮肤白皙,气质出众,矜贵不凡,一看就是上面的游客,眼底立刻满是厌恶,但是没表现出来,声音有些冲的回答:“那个金色头发的嘲笑他妹妹是个残废,他没忍住就回骂了那个金头发的。”
苏醉皱眉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正哭着对那些人说别打了,但是因为太杂乱,她的声音根本没几个人注意。
金发少年低头看着地上的人,一抬腿将穿着高档名鞋的脚踩在地上少年的脸上,用力狠狠的踩了几脚:“就你,就你,就你也敢跟我叫板!”
地上的少年躲无可躲,只能忍受,隔着很远,苏醉感到了那股巨大的无法忍受,却不得不忍着的无力感。
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有人不能。
忍无可忍,还需再忍不是一个段子,不是一句搞笑的话。
是一个令人无比绝望的悲剧。
楼梯口的服务生欣赏着这场闹剧,脸上看戏的神情兴味盎然,毫不打算出手阻止。
“够了吧?”苏醉走过去,伸手拽开金发少年,因为身高占了优势,苏醉一拉就拉开了他。
金发少年眼底寒光毕现,阴鸷至极的目光盯向苏醉:“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