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恭顺帝派的传旨官到了,圣旨上说了,谈判的重任就权权交给二殿下和三殿下做主了,又提了几点要求,一是要求乌兰割地赔款,赔偿四个郡县的损失及亡者的安抚金,责令各郡县尽快计算出具体数额;二是和乌兰要签下百年停战的协议;三是乌兰要年年朝贡,岁岁来朝。其他具体事宜,让两位殿下酌情处理,以祁泽利益为先。
陆续的各郡县派人把具体的损失数字报了上来,乌兰那边已经几次催促谈判,三殿下这边表面上倒是不急,好好的压制了乌兰一番。
这一天,八月初十,是祁泽和乌兰约定好的谈判日,老天似乎格外的给面子,一直下雨阴沉的天在这一日放晴了,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刚刚下过雨的大草原带着一片湿意的碧绿盎然,空气也格外的清新,有一丝风微微的吹着,就在大草原的边缘早已搭起一座硕大的长方形顶帐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就等着两国谈判官员的到来。
很快,马蹄声声,双方都在朝着顶帐处聚集,按照约定,双方除了谈判的相关人员,各自只带五百兵士前来,兵士们在距离顶帐几丈开外列队,乌兰国这边前来的是阿雅格格和丞相阿里彦,还随行了几位大人,祁泽这边自是二殿下和三殿下,无忧充当翻译,另有几位将军随行。
双方见礼落座,乌兰来的人都阴沉着脸,只是在阿雅格格看见三殿下时,眼前一亮,少女的一颗心跟着怦怦乱跳起来,阿雅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样举世杜绝,风华无双的男子,一举手,一投足自然流露出的贵气,清雅都在不断吸引着阿雅的目光,我的长生天啊!一个女人如能嫁于这样的男子,一定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清涵看见了阿雅直视他不错眼珠的目光,心里泛起了讨厌,鄙视,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乌兰的女人真是粗野,可同样的,无忧痴痴的看他时,他却是欣喜异常的,可见喜欢一个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谈判是极讲究技巧的,首先要有耐心,要沉得住气,可因为乌兰唯一的台吉在祁泽军手里,他们自是着急的。
阿雅先开了口,“两位殿下,赤罕只是个孩子,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一个小孩子,祁泽的君主是个明君,应该是不屑这样的手段吧!”
无忧把话翻译出来,二殿下嗤笑一声,“乌兰国无缘无故攻打我祁泽郡县,杀了我无数百姓,又强抢了无数财物,这又是什么手段?和你们比起来,我们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阿雅嘴角抽蓄一下,乌兰这边的确理亏再先,不得已,阿雅诚恳的道,“祁泽的损失由乌兰来赔偿,希望祁泽能把赤罕台吉送还我们。”
三殿下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阿雅格格似乎搞错了一件事,现在的主动权不是在你们手里,你们要搞搞清楚,损失你们一定是要照价赔偿的,这个毋庸置疑。你们的台吉就在我祁泽做十年人质吧!另加上赤那的人头,这也是乌兰对祁泽所能表现诚意的一点,再签下百年停战协议,否则一切免谈。”
无忧翻译过后,乌兰那边就跟炸了锅一样,都不干了,有脾气暴躁的大臣和将军直接怒吼出声,丞相极力压制,阿雅的脸色惨白一片,赤罕虽小却至关重要,现在父汗病重,如果赤罕继承父汗的王位,还可以压制一下她的那些王叔们,赤罕若前往祁泽做十年质子,那乌兰就要易主了,到那时父汗不在了,她们姐弟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就是有一日赤罕再回到乌兰,一个做过别家质子的人不但会被乌兰上下耻笑,还没有了容身之地,长生天啊!都怪该死的野心勃勃的赤那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谈判自然是不欢而散,乌兰那边不知在做什么决定,祁泽这边昆吾靖定和昆吾清涵有了分歧,在昆吾靖定眼里,一个小孩子而已,不如放回去,好使谈判顺利进行,这鬼地方他早就呆够了,只是没像那个没脑子的太子那样喊出来。
可说什么清涵也不同意,一直坚持留下赤罕做质子,“我说三弟,你要回去大婚,没必要为个毛孩子较劲,平白耽误了婚期。”
诸位将军们也不明白,三殿下为什么这么坚持留下赤罕,三殿下只说了一句,“十年后,自见分晓。”
其实,清涵留下赤罕,是因为无忧去乌兰王廷前的与他的一次长谈。
“涵,表面上看祁泽人手段卑鄙,尽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可你想想,若这个小孩子从小受到祁泽的思想熏陶和教育,我们给他洗脑,让他热爱和平的生活,让他不在像乌兰人那样野蛮,懂得礼仪廉耻,和睦相处之道,当他长大了回到乌兰后会怎样?若我们祝他掌权后又会怎样?武力侵略比起洗脑来虽然见效慢却会更加根深蒂固,虽然用时长了些,但这期间,没有战争,不是更利于我们发展经济,到那时,再有战争,我们的物力,财力,人力都跟得上,我们还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