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感受着孙倰震脖间的脉搏一路移向他的侧脸，察觉到他面部的线条正在紧绷着，诺心动作轻柔又迅速的摘下孙倰震的面具，让他的真容完全暴露在微光中。

如孙倰震刚才话里所说的，他现在的脸与林萧萧日常犯花痴跟她描述的完全相反，他的一张脸既谈不上英俊，也谈不上普通，甚至比不过林萧萧一直调侃的孙大壮。

孙倰震的脸丑陋至极，除了那双眼睛和嘴巴还能看之外，其它地方仿佛像是被人用力拉过的橡皮泥，无力的耸拉在他的头骨上。

他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被人随意糊上去的，不仅仅是如此，左脸颊上还留有一排排像是鱼鳞般的突起。

诺心注意到那些突起的并不是像死皮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块块肉块，就像是长了一串串大痘痘似的紧密排列在一起。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密集恐惧症发作。

诺心承认自己被吓到了，要捂住嘴才能把尖叫吞回去。

原本她还以为孙倰震所说的丑陋是他的脸上有被烧伤的痕迹，又或是被人划了很多道伤口。万万想不到他所说的丑陋竟是如此实在，实在得让人没有办法不去介意，更不能对他说声没关系。

诺心觉得自己被吓到这件事很正常，孙倰震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他只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期待，期待她在看到他时少一点惊恐。

看来还是不行，他这张烂脸注定只能掩盖在面具之下。孙倰震眼底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他迅速转过身，又盲抓了诺心的手一把，把那面具抢回去戴上。

“对不起！”诺心撇开头，避让一下。

“没关系，”孙倰震动作迅速的把面具戴好，“我自己在照镜子时也没有勇气去看这张脸，更别说是你了。”

诺心在心里感谢孙倰震没有因为她成熟的举动而动怒。

“所以呢？”诺心抬头看着那已经变得清明的月色问，“你刚才想要说的是只有这一件吗？”

其实孙倰震的脸有问题这件事，诺心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又在林萧萧那千叮万嘱不能盯着他脸看的话里，早就已经知道他的脸并不是正常的。

只是孙倰震既然没有跟她说起自己脸的事，那她也没有这个忘记礼貌的必要去问。

“这张脸就是我如此痛恨孤国的原因。”

现在面具已经戴上，孙倰震重新找回了安全感，他背对着诺心，一双手置于后头放着，开始讲述自己那一段阴暗的过往。

事情发生在林萧萧第三次外出执行任务之后的某一天夜晚，凌萧阁闯进了一批想要夺走孙倰震手上持有的某一件贵重物品的暴徒。

那一件贵重物品是什么孙倰震没有详细的说出来，不过诺心大概可以猜到那件被他珍视着的东西应该就是能量块。

孙倰震没有注意到诺心在他提到贵重物品时眼神闪了一下，他连头都没有回，只是背对着她继续讲述那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