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是座大厅,极尽奢华。
天花板上垂下三座水晶吊灯,灯火璀璨,把大厅照耀得一片光亮。两边的墙上则挂着名贵的油画,这里每一幅油画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有两幅甚至是相传已经失踪的名画,可现在它们却装饰着这座大厅。地面铺着鲜红的地毯,在正中摆着一张长桌,两边合共摆放着十张椅子。大门正对面的另一边则铺了个地台,地台上站着道身影,看背影是个老人,不高,只有一米六多点的身高简直就像个矮子。他正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这幅油画给单独挂在正中的墙面上,可见此间主人对它的独爱。
那人矮个子老人就是这里的主人。
那幅画是梵高的《向日葵》,众所周所,梵高一生里向日葵作画的画作有十几幅之多。挂在正中墙壁上这幅虽然也是真品,可价值却比不得两那幅失踪多年的名作。但对于一个喜爱它的人来说,别说是梵高画的,就像一个孩子的涂鸦,价值远不能用价格来衡量。
“人类是一个矛盾的种族。”背对着秦惊鸣的老人道:“他们有爱、有恨。会创造,可更擅长破坏。他们一边宣传众生平等,一边却制造着杀戮,不知道多少生物因他们而绝种。我不是很喜欢他们,不过得承认,他们创造的所谓艺术,确实是我们这边难以企及的。哪怕我们可以寄生在一些艺术家的身体上,并且继承了他们的技能。可一样的画,我们画出来的不过是某种技术的表现,可他们,却能画出某种内含,或者说灵魂。”
“可以对死物赋予灵魂,大概是人类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秦惊鸣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扰老人。
这时老人回过头,笑道:“每次集会都是你最早到,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进来吧,惊鸣。”
秦惊鸣道:“我这个宿主是个商人,他有一个良好的习惯,每次约会都不会迟到。大概,我是继承了他这个习惯吧。你好,范先生。许久末见了。”
他走了进去,老人穿着再朴素不过的中山装,头发梳往脑后,脸上是和蔼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半分威胁。可秦惊鸣却一点也不敢怠慢,因为眼前这个老人,如果按照DMC的危险评定,他可是S级的威胁。
这个人,就是他的上级,总参事范志鸿。
“哎呀,又是老秦最早到吗?真是的,这次我明明提前了的说,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啊。”
有声音从门外传来,秦惊鸣回头看去,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走了进来。穿着精心订制的白色西装,可惜那气球似的肚子顶得西装的钮扣都要爆开了。手上还戴着手套,正揣着一个怀表看,样子看上去像商人的男性,却是名叫王德海的干事。
“别挡路啊,王胖子,小心我踢飞你。”接着又一个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外形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皮肤微黑,左边脸上有着五芒星和拉丁文的纹身。穿着随便的印花背心和沙滩裤,踩着双黄色的塑胶人字拖,手上颈上戴着一串串大大小小的金链子,就像一个街头混混似的家伙名叫高阳,同样也是干事之一。
接下来陆续走进来一名名干事,有像为人师表的男人,也有如同某个公司的精英白领,更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有白发苍苍的老翁。
最后一人干事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泡泡裙和圆头皮鞋,挎着个卡图公仔图案的挎包。一进来就逮着秦惊鸣问:“洛铃呢?洛铃有没有来。”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秦惊鸣,看到这个小女孩也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个叫易雪晴的小女孩绝对是个麻烦的人物,向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就算是无赖似的高阳,见到她也要掉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