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推个5分钟。

在黑狗还没有撞上这辆房车之前，房车上的老人正在打着电话：“是，你不用担心爷爷。我只是来罗阳谈笔生意，过两天就回去了。好了琪琪，你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有课吗？”

挂了电话，前面的司机笑道：“老板，您就不该挑这个时候来，孙小姐找不到您，肯定着急。”

“我也不想啊，但那个人约好了明天一早见面。我们新厂房的那块地皮就握在他手里，如果不把这块地拿下来，股东的投资都要打水漂了。那个姓张的也是看中这一点，才这么有持无恐。”老人叹了口气，虽然已经上年纪了，可他双眼非常有神，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

“老板，那姓张的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应该叫多几个陪你来。不过现在说啥也不顶用，反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见他吧。”司机说道。

“嗯，听你的，小杨。”

就在这时，老人看到街对面冲出来个男人。他的左手从袖管中钻出几条像章鱼似的触须，老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却见那个男人径直朝汽车冲了过来，老人不由叫道：“小杨，小心！”

话音末落，那个男人突然跳了起来，接着车顶盖咔嚓一声就掀上了半空。老人抬头看，刚才那人男人跳到半空正用那些触须卷住车顶盖，接着就丢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等老人回过神来，汽车已经失控撞进了街道一边的商铺。还好商铺关门了，但汽车还是撞得那卷帘门陷了下去，车子撞进了商店里，前面的气囊已经打开，司机小杨被气囊托住，但脸上手臂多处被玻璃划伤，血流不止。

老人只是在前面座拉上撞了下，没有大碍，就觉得有些头晕。

片刻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叫道：“你没事吧，老先生？”

老人抬头，是个年轻后生，便说：“我没事，麻烦你看看小杨。就前面的司机，他好像受伤不轻。”

这个人当然是卫臣，听老人这么说，卫臣连忙上前打开驾驶室。司机已经失去意识了，卫臣连忙翻开他的眼，瞳孔没散，那就没生命危险。不过血流了一座椅，若不及时施救，只怕也危险得很。可他才到罗阳县城，根本不知道医院在哪，只得叫道：“老先生，你知道医院怎么去吗？”

老人为难道：“我这还是第一次来。”

卫臣不由苦笑，刚巧有一群高中生骑着单车经过，卫臣把他们拦了下来，问明了医院的位置。卫臣回到车上，把司机背到后面去，让老人替他按住一个比较深的伤口。然后试了下汽车，汽车还开得动，便退出商铺，按照几个学生的指点赶到了医院。总算来得及时，那司机给送进了急救室里，医生说缝合下伤口，再做下检查，应该没什么大碍。

在医院走廊里，那个老人脱下粘了血的外衣，正打着电话让人过来处理这件事，看上去还多少是个人物。卫臣在洗手间里洗干净了手上的血迹，出来打算离开，却给老人看见。老人叫住他说：“小伙子，这次多亏有你，你是本地人？”

“不，我……我只是来这儿找工作的。”卫臣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的身份证丢了，钱包也叫人给偷了。老家离这又远，我想在这打点散工，存钱回去。那个，大爷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