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匹夫,安敢如此放肆!”
甘露殿中,李二陛下暴跳如雷。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内,就有七八位朝臣联民入宫请奏,状告程咬金为非作歹仗势欺人,领着自家部曲横行长安城,打砸恐吓无所不用其极。
一听程咬金这三个字,李二陛下头大如斗。
白日里,程家的小子伙同一帮国公子弟,痛打了房家老二,连四皇子李泰都挨了好几拳,气急之下的李二陛下直接下令,在承天门外每人打了八十军棍以儆效尤。
想着这番敲打之后,至少能安分上一段时日,结果小的安分了,老的跳出来惹事,妈的,这可是长安城,天子脚下,你特么跟个土匪一样横行霸道,让我这天子脸往哪儿搁?
“李君羡,给朕把这个混账东西抓起来,关进大牢!”李二怒极吼道,“不,就在承天门外,给朕也打这憨货八十军棍,看他再跟朕耍这些混账手段。”
李君羡抬了抬眉,暗自叹了口气。
话说自己手下打了程家小子八十军棍之后,瞧着人家屁事没有,自己那个倒霉的手下差点没给累死。
再看看程咬金,那夯货的体格比程处默还要更加壮实,皮糙肉厚的,还不得跟挠痒痒一样。
指不定八十军棍打完,这老货跳起来拍拍屁股,嬉皮笑脸的谢主隆恩,岂不更气人?
“陛下,这件事,貌似事出有因。”李君羡想了想,解释道。
“嗯?你要为这老货说情?”李二已经失了理智,“该死的混账,朕念他为了大唐天下出生入死立下不朽功勋,向来包容放纵,谁料这混账东西不思报效朕的恩德,反倒成了这厮寻衅滋事的资本,若是朕再不惩处,岂不让这厮变本加厉,不将皇朝威严放在眼里?”
眼瞅着李二气喘吁吁,被气的七荤八素,李君羡连忙解释道,“回陛下,据臣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卢国公家的酒坊即将开业,特地邀请长安诸公前往恭贺……嗯,就是这邀请的手段,稍微有些……不拘一格了些。”
“……”李世民斜了一眼李君羡,“你倒是会说话!”
李君羡笑了笑。
“你刚才所说的,就是程老匹夫和辩机小和尚合作开设的酒坊?”
“是。”
李世民火气稍微褪去了一些,略有所思。
“朕倒是听这老货吹嘘了许久,却不知是不是真有这老匹夫所说的那般好?”
李君羡面色有些奇怪,“回陛下,臣前日去英国公府公干,倒是有幸喝了一杯,确如卢国公所言,这种酒甘之如饴,却又烈性霸道,寻常人喝上一碗怕是要醉上一天。”
“嗯?李绩府上也有这种酒?”李世民眼睛微微睁大。
“……是,不仅英国公府,褒国公,卫国公,鄂国公等一众国公府上,都备有这种烈酒,貌似是卢国公亲自送过去的……”
李世民怔了半晌,面色肉眼可见的由青变红,又由红变黑,下一刻一双眼眸喷出火光,暴跳怒喝,“该死的老匹夫,自家酿的烈酒送遍了长安城,唯独朕却未尝一口,他眼中何曾有朕这位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混账,混账……”
李君羡嘴角抽了抽,貌似……背后捅了那老货一刀?嗯,某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倍感面子上挂不住的李二陛下怒骂了一阵,许是累了,一屁股瘫坐在软塌上,摆了摆手,“去,把外面那些人给朕打发走,看着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