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然是没可能的,某已经从国子监的老师手中求来了词阙,必定能在今日一鸣惊人夺得花魁魁首之位。就你那狗屁玩意,就少在今日丢人现眼了。”
李业转头看去,却瞧见隔壁划船上一个胡子拉碴,面容发黑,差不多三四十岁年纪的大汉,翻着白眼哼道。
“这位大叔是谁?”
李业有些疑惑的道,却瞧见程处默等人微微一愣,顿时哈哈大笑。
“你特么才是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老子今年十八,刚刚加冠成年!”那大汉怒道,“小和尚如此无礼,信不信老子叫人打断你的腿?”
程处默拍着李业的肩膀,哈哈笑道,“这位是阎涛,工部侍郎的小儿子,虽然长得着急了些,但却是只有十八岁。”
“……”
李业尴尬了,连忙起身行礼,“这位……大哥勿怪,小僧眼拙,长了这般年岁,还真没见过如你这般长得……风生水起的人物,见怪,见怪。”
说完略有疑惑,“据说阎侍郎的女儿,乃魏王太子妃,长得倾国倾城世间角色,怎么她弟弟……”
这话一出来,程处默等人愣了愣,李思文更是一拍大腿,大笑道,“淦,怎么之前没想到这茬,阎涛,你要不要回去问一问你老爹,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隐情?”
阎涛大怒,跳起来隔着丈余距离的水面,面目狰狞,“狗日的东西,有本事过来,看老子不撕了你的嘴!”
李思文懒洋洋的扶了扶脑袋上的儒生帽,“某可是读书人,可不愿跟你这粗鄙玩意动手动脚。”
“有本事咱们赋词作诗,玩一玩文人的手艺?”
阎涛愣了愣,不做声了,毕竟他也是长安城有数的浪荡子,和程处默段瓒这等粗鄙玩意的名声差不多,打架斗殴信手拈来,但作诗赋词,怕是没那个本事。
气氛冷了下来,李思文嘁了一声,缩回脖子。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呵呵,写诗赋词就算了,某生不才,对诗词一道并没多大的造诣,但仓颉造字分六书,文字规则岂可尽归诗词之说?”
从阎涛所在的花船上,忽然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儒士,立于船头之上,面含笑意的望着李业。
正是之前见到的褚遂平。
“辩机大师刚才所作词阙确实意蕴深长朗朗上口,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褚某虽自觉有几分诗才,却也自认短时间内,做不出如此一般的句子。”褚遂平看似谦恭,眼中却犹有傲然神色。
站在案边围观的看客有人迷茫,暗自嘀咕这千古名句,只觉得直透心脾,大为赞叹,一些恰巧见了李业作词的人眼眸顿时亮了起来,知晓那人是兴善寺的辩机大师,顿觉正该如此。
李思文一脸鄙夷,“既然自知不如,还敢舔着脸凑上来,是觉得我辩机老弟抽不得你那张大脸吗?”
褚遂平面色一僵,眼含愠怒,不理会李思文,而是转头看向李业,“辩机大师,你我可敢比一比楹联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