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殿门,烛火映照着双眼,赵雍习惯性的唤了一声文姬的名字,却听不见人回答。他浑不在意,慢慢的走了进去。
这里是他的寝殿,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来这里的,即使是太夫人,也从未来过。把文姬安置在这里养伤,再合适不过。最近几天,这里也是戒备森严,除了那个给文姬上药的宫人之外,就只有赵毅安排的八个黑衣侍卫,日夜守护,不让其他人进来一步。而这里,也成了赵雍和文姬的天堂,做那颠鸾倒凤、鱼水之欢的事情。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大殿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赵雍眉头一皱,慢慢的走到里面,只见帷帐闭合,烛光微亮。他皱了皱眉,走到帷帐之前,星火之间,一个身影在帷帐中若影若现。身影曲线玲珑,坐在帷帐之中。赵雍正待打开帷帐,却见那里伸出一双白嫩嫩的玉手。玉手伸出,顺着他的胸膛向下,蓦地伸向他的身后。
然而,里面之人似乎喜欢上了这种神秘的感觉,就在赵雍靠近的时候,一双朱唇紧紧的吻住了他。赵雍看这样眼前玉人,嘴唇放肆的在她的芳颊秀颈上亲吻,双手打量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还有绸缎般丝滑的肌肤。柳眉微蹙,肌肤胜雪,玉手如葱,红唇似樱。粉脸迷离,恰似妲己起舞,妖媚绝伦;声音柔美,犹如褒姒浅笑,倾国倾城。终于,炽烈的岩浆撞上了清冷的江水,散发出氤氲的雾气。帷帐轻轻的闭合了,烛火跳动着不同的舞姿。
芙蓉帐暖,笙歌浅唱。
当赵雍再次醒来的时候,迷离的双眼却看不到任何人。他慢慢起身,见自己全身为着片缕,回味着刚才文姬的痴缠,竟然忍不住微微一笑。他打开帷帐,灯火杳然,却看不见文姬的影子。窗外天光尚未大亮,隐隐然有些发白,他拍拍有些疼痛的脑袋,从床具上走了下来,却发现几案上放着一份摊开的竹简。
他微微一愣,走到竹简之前,打开一看,竟然是文姬所留。
“君上如面,妾身文姬拜言;盘桓邯郸几日,与君恩爱缠绵,妾心已系君心之上,莫不愿日日夜夜相伴于此。然而妾身本是不祥之人,又身负重任,全族希望,寄予一身。不得不辞君远离,还都临淄。知君必然强留,故痴缠一宿,以求君上怜惜。从此铅华尽洗,与君上相望相思,待君上大军将至,为夫君洒扫庭除,望君恣意怜惜。切切。
妾文姬,再拜。”
赵雍看着这短短几句话,不知道为何,心头突然有些失落。男人们常说女人的气量不大,男人又何尝不是呢?就像是他即使有后宫三千,即使这三千人有很多人并非真心爱他,他也希望这些女人只属于他自己。
可以不被喜欢,但是不能被抛弃。
赵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说道:“女人,你死定了。”心中那份担心,却全然融化开了。
文姬走了,身处龙台的赵雍又显得孤独起来,他询问过当班的侍卫,文姬走的时候,其实他们都知道,只不过因为她身份特殊,赵雍又特别交代保密,才没有人敢询问她去哪里。赵雍哭笑不得,只得不了了之,心中打定主意,暗中派人去文姬那里盯着,防止她出现意外。作为野性难驯的女人,早晚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所谓三从四德,什么是夫为妻纲!
齐国最后还是妥协了,从中山边境退兵了。中山也群情激奋的宣布称王,中山公在病榻上,勉强跪坐起来,接受燕赵魏韩四国的贺帖,就连宋国都遣使相贺。一时间,中山国风头渐盛,中原诸国莫不侧目而视。
公孙衍倡导的“五国相王”局面达成,以赵魏韩三家魏核心,中山国和燕国为附庸的五国相继称王。从此,赵国七雄都已经称王,周天子彻底边缘化了。
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
虽然赵雍极力不愿意称王,但是其余四国肯定是不愿意的。没有办法,赵雍只得对外以赵王相称,但是在国内,依然称自己为“君”,极力淡化自己的影响力。
五国相王之后,中原各国的形势更加严峻,特别是这个时候,魏国和南边的楚国又打了起来。这一次,是因为楚王为了让魏国屈服于他,让魏国撤掉太子嗣,并且立在楚国当人质的公子高为太子。
这就有点欺人太甚了。魏王心想我堂堂魏国,怎么说也曾经辉煌过,现在不大不小也算个王,你楚国算什么身份,竟然要求我换太子,欺负老子没人啊。所以,果断不答应,楚王也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怼他!于是乎,楚国柱国昭阳,率兵攻打魏国,破襄陵取八邑,又移师攻打齐国,在最后被齐国使者劝回。
据说,使者对昭阳说到:“楚国有一个贵族,赐给他的门客们一卮酒,为了能够痛快畅饮,门客们商议以画蛇的方法得到美酒。其中一人先画完了,觉得自己画的快,又给蛇添上了脚。另外一个画完的门人一把夺过酒,嘲笑他画蛇添足,做了多余的事情。”
昭阳闻言不知何意,遂请教使者,使者说到:“柱国此次立的大功,已经足以封赏。然而柱国之上,乃是令尹,柱国觉得,楚王会将令尹之位封给您吗?或是分封两个令尹?攻打齐国,若是打下来,则赏无可赏,若是打不下来,那么您回去之后,就要面临楚王的愤怒了,如此画蛇添足之事,您觉得应不应该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