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齐国能够坐视不理,寡人愿意在燕国的事情上做出些让步。”赵雍郑重的对虞信说到,这也算是他的一个承诺,“包括从燕国撤军。”
所以,虞信知道,秦国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魏国插手,至少现在不行。他打起精神,看向太子政。
与此同时,奔波了数日的赵成,也到了韩国的都城新郑。他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也可以说,赵国和韩国的关系,已经亲密到无须通报的地步,以至于赵成毫无阻碍的就见到了韩王。
“司空从邯郸远道而来,想来是有大事相商。”韩王也不和赵成客气,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韩赵联军没有击败秦军,但是韩军几乎全军覆没,而赵国却是损失不大,这让韩王有点生气,一边是生气韩军自己不争气,一方面也是埋怨赵军出工不出力。当然,后边这一点,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最重要的,韩王也知道了秦王重伤的消息,甚至赵国答应周王向周王畿驻兵的事情,他也有所知晓。这让韩王大为光火。周王畿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的国土之内,赵国不打招呼就准备在自己的土地上驻扎部队,怎么说都是折了韩国的面子,这口气,韩王是咽不下的。
“老夫此来新郑,自然是为了两国世代之好而来。”赵成能够感受到韩王语气中的不善。
“世代之好?”韩王眯着眼,显然对于赵成话持保留态度。
“自然是世代之好。”赵成将赵雍准备和韩国联姻之事向韩王细细说明。果不其然,赵成的来意让大殿中的诸人纷纷陷入了沉思,也让韩王陷入了思考之中。
“司空乃是赵王叔父,德高望重,更是寡人所敬重之人。”韩王说到,“然而寡人最近听说,赵王欲出兵周王畿,帮助周王抵抗秦国,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赵成沉吟一顿,“确有此事。”
“哼!”还没等韩王变脸,赵成旁边的公仲侈就先变了脸色。“周王畿虽非我韩国土地,然却在我韩国国土之内。更有东周、西周两国,拱卫王畿足矣。何苦辛苦赵军千里迢迢,保天子太平呢?”
公仲侈说完,大殿内对赵国的骂声四起,就连张平等亲近赵国的官吏,都不敢反对,甚至出声附和。
赵成既然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自然对于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冷眼以对,没成想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受到了更多的攻击。
“司空想必已经看到了。”韩王仓冷声说到,“非我韩国不愿意玉成此事,而是赵国的某些行为,已经让寡人的臣民无法坐视不理。若是赵国真的还想和韩国继续结盟,那关于驻兵王畿之事,还请赵王三思。”
赵成闻言,只是稍稍向韩王仓回了一礼,又看向诸人,神情顿时不同。
“诸位,我大王之所以出兵王畿,非为个人私利,而是周天子之令。遵天命而为,是诸侯之本分。某不知我赵国出兵王畿,何罪之有?”
“诸位既是韩国的大臣,亦是周天子的臣子,彼若天子有令,则诸位皆袖手旁观吗?”
“周天子之所以征召赵国,乃是韩国新败强秦,自顾不暇,是以向赵王下令救援。设若韩国尚且能够抵御秦国,赵国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前往王畿呢?”
“赵国与韩国唇齿相依,亦是世代相交,若是因此生了嫌隙,恐怕于赵韩两国,都不是上善之策。”
赵成这番话说的是句句在理,却又处处留下了口实。
“司空一口一个周天子之令,莫非心里真的做如此想法?”公仲侈冷笑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谓周天子,无非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谁都能用,只要你需要遮羞的时候。
“难道相邦大人,不把周天子之令放在眼里吗?”赵成犀利的回击。的确,这个问题,谁都不敢回答。
公仲侈放弃了和赵成在这件事情的挣扯,“无论如何,赵国绝对不能驻兵王畿,否则,韩国也绝非坐以待毙之辈!”
赵成略作沉吟,谨慎的对韩王仓说到:“此事,某无法做主,还请大王容我请示一番,再做决定。”
“善。”韩王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