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贼!”
邵纶听见庆安伯的话早就火了,此时再听到他虚假的痛哭声,心里更是烦闷,他指着庆安伯怒道:“话都由你说了,合该别人做傻子是吗?”
“你怎么只字不提你夜闯瑛亲王府,污蔑阿婉是杀人凶手的事儿?还说你痛失爱子不知如何自处?本世子却觉得你如今好得很!条理清楚,思绪分明,一点也没有糊涂的迹象!”
邵纶说话向来不留情面,更何况庆安伯方才的话,分明就是想将黎婉推入死巷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庆安伯听到邵纶的话,哭声先是一顿,随即声音又大起来,庆安伯夫人见此也跪在旁边抹起泪来。
邵纶看的一脸烦闷,想上去将两人拉着揍一顿,但又觉得这样可能会给黎婉招惹麻烦,便只能忍着。可忍着,这两人一把年纪却当着众人的面哭个没完没了,真让人心烦!
于是,邵纶冷着脸坐了会儿,便一脸烦闷的出去了。
黎婉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看来邵纶还是不够沉稳啊,这性子得再练练才好,省的以后遇到事情手忙脚乱。不过,以后他应该也遇不上什么事儿吧?毕竟,有她在,她会护着他一世无忧,就像......就像前世他护着她一样,粉身碎骨,毫不犹豫。
庆安伯的哭声还在继续,黎婉却没心思理会,她目光盯着门口的方向,心里暗想,那人,这会儿也该来了吧?
她这想法刚落,就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就听门外杂役道:“穆公子。”
来了!
听到杂役的声音,黎婉低下头,唇角缓缓勾起,穆晟果然没让她失望啊。
她今日走时故意将冬琪留下,为的就是让她有机会去礼部尚书府上通风报信,如今看来,倒也不枉费她兴师动众的为他搭建好的这个戏台子。
如今主角来了,这好戏,也该上场了......
大堂内其他人听到外面的声音时,也都是一怔,继而目光就落在了大堂左侧的那抹红色身影上。
胜京城传言,安宁郡主心悦礼部尚书之子穆晟穆公子,可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安宁郡主苦苦追逐,但即使她身份尊贵,姿容天成,那穆公子竟也不为所动。于是,安宁郡主便成了胜京城闺秀们眼里的笑柄。
你身份尊贵又如何?穆公子不还是看不上你?
可如今看来,这传言并不尽其然呀。
不然,怎么解释这穆公子在这个时候忽然来了刑部?
而且,就在前几日,礼部尚书府上刚传出穆公子寒症加重缠绵病榻的消息,胜京城的闺秀们也因着这个消息一连好几日眉头不曾舒展过。
可现在,穆公子竟拖着病体,亲自来了刑部!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穆公子心里,安宁郡主亦是独一份!
众人这么想着,看向黎婉的目光都染上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黎婉任由众人打量,她望着门口安静的坐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欣喜若狂的意思。
大堂里董仲等人瞧着黎婉的反应,愕然的同时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人家穆公子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郡主您怎么还端上架子了呢?
您以前的狂放洒脱呢?以前听到穆公子的踪迹,您不是立马就追上去了嘛?怎么现在还矜持上了?
人到中年,这八卦心理往往比寻常人更重上一些,因此董仲郭庆之两人眼里的热切可以说是毫不掩饰,就连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庆安伯都停了哭声,有些疑惑的看着董仲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