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宋坪之简直要哭了。我的皇上啊,您瞧瞧微臣现在是能说话的样子吗?可他不论说什么,传到别人耳里就只有唔唔声。
一旁的黎婉看不下去了,她咳了咳,“皇伯伯,宋大人此时还说不了话。”
景文帝一听,一拍脑门儿,“瞧瞧朕这记性,竟忘了宋爱卿说不了话。”
这句话说完,景文帝凌厉的目光瞬间落在刘御史身上,声音像是充满了冰渣子,“朕忘了宋爱卿此刻不能言语的事情,不知刘爱卿是否也是忘了宋爱卿此时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这回事儿?”
一直跪在地上的刘御史闻言身子一个哆嗦,脑门儿直接贴在了地上,“皇上恕罪,是微臣老糊涂了,老臣接到消息说是宋大人勾结盗贼,陷害郡主,这才......微臣也是担心宋大人此举将危害我后黎社稷,危害后黎百姓,求皇上责罚。”
说罢,刘御史脑门儿上的一滴冷汗悄悄落在凉亭里的石砖上。
景文帝此时的意思分明是说刘御史是趁着宋坪之无法为自己辩解,因此才会在此时弹劾宋坪之,并撺掇着太子去宋坪之府上搜府。
也就是说,景文帝此时已经认定了黎婉的说法,认为刘御史是因为与宋坪之有私仇,所以才会趁机报复。
一旁的六皇子与梅贵妃听到景文帝的话,皆悄悄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两人凌厉而危险的目光又不着痕迹的落在刘御史身上。
既然景文帝已经认为此事是刘御史的伺机报复,那也就是说牺牲掉一颗废棋,他们便可功成身退......
很显然,跪在地上的刘御史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脸上瞬间一片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心里一阵绝望。
”责罚?“
景文帝冷哼一声,手上的茶盏“砰”的一声在刘御史身前炸开,有几枚碎片擦过刘御史侧脸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乃后黎堂堂御史,就因几句闲言碎语,不加查证,不经朕的批准,便查了当朝京兆尹的府邸!在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上?!”
景文帝尚文,轻易不发脾气,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他是皇上,帝王之怒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皇......皇上,微臣......微臣......“
刘御史浑身抖得像是个筛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整,他侧过头悄悄往六皇子方向看一眼,却见六皇子与梅贵妃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帮他的意思。
见此,刘御史在心底咬了咬牙,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当初说好的不论何种情况,绝不会牵连到他,可如今他们却坐壁观上。
越想刘御史心底的怨恨便越大,顶着景文帝的怒火,对生命的渴望战胜了理智,他一狠心红着眼眶对景文帝道:“回皇上,微臣也是逼不得已,是有人......“
“噗!”
刘御史刚刚说到后半句,眸子猛地睁大,嘴里忽然喷出一口黑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