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火炮直接架在车轮的车轴上,那么细的杆子才能承受多大点力量。所以霍崇的火炮定然没什么威力。
不等守备赞同,就见霍崇那边的火炮开火了。烟雾比官军红衣大炮喷出的烟雾要少很多,火舌也短很多。
心中安定的守备就见到自己这边清军拍着整齐的队列,其中一列突然就飞散了。
一时间完全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守备揉了揉眼睛。再看整齐的队列,中间出现了一道空缺,仿佛是被什么直接切掉一样。
对面的炮声轰鸣,依旧没有红衣大炮那种惊天动地的气势。在炮声中,守备又看到了一列官军飞散开来,随即又是一列。官军化作了很多非人形态,前排的是被什么穿透,中间的是身体断裂,靠后的官军甚至是直接炸裂开。
仿佛表演哑剧般,又像是表演魔术,反正在很短时间里,一列官军就这么从阵列中消失了。
不等守备把事情搞明白,官军阵列突然就崩溃了。不管是军官还是官兵不约而同的四散逃开。
也就在同时,城下霍崇的人马直接追杀过来,只是一个冲锋就把城下没死的官兵杀了一半。此时为了安全,官军出战之后关上了城门。这帮出城官兵们没处可逃,绕着城墙就逃命。霍崇的人马竟然停下脚步装起了弹药,之后再次追近逃散的官兵,从背后开枪射击。
在那古怪的射击方式下,官兵们一个个倒下。最终竟然只有不到一成人才勉强逃出条命。
战斗进行的极为迅猛,看的瞠目结舌的知州一直到战斗基本结束之时才明白过来。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突然对守备喝道:“你……看你带的好兵!”
守备此时也处于震惊状态,被骂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听知州大声喊道:“你要守住城墙,一定要守住!”接着知州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走,他的亲随连忙上前扶住知州,几乎是把知州架起来抬下城去的。
很快,城头只剩下守备一人。眼见城下的霍崇人马快速收拢,竟然根本没有去被杀的官军身上搜索财务。守备就觉得背上冒凉气。对方摆明了是要继续攻城。
本能的,守备喝道:“开炮!开炮!”
从出生开始,守备就没真的打过炮战。从来都是官军单方面使用火炮,从来没有说官军被迫用火炮还击的事情。至于炮战,这等事也就是听说过而已。
如果守备还听说过炮战,知州就连听说过都没听说过真正的炮战。此时这位大人已经两腿哆嗦,站立不稳。被抬回到衙门后,炮战又开始了。外面接连不断的炮声让这位大人的腿哆嗦的更加厉害。
该怎么办?知州六神无主。
逃走是可以的,然而大清律法中各地官员守土有责,逃走的话就是死罪。更何况现在摊上的又是雍正这样的皇帝,以雍正的残忍嗜杀,知州若是逃走,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知州万念俱灰。突然命道:“去,给我去后面拿酒来。”
知州的随从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来了酒兴,只能奉命而去。等酒来了,知州自斟自饮,慢慢感觉自己又能正常行动了。
没多久,炮声停下来。知州端着酒碗,眼中都是期待。
再过一会儿,亲随已经连滚带爬的冲入府内,惨叫着:“大人,贼人打进城了!”
知州也没开门,只是喊道:“那你们赶紧逃命去吧!”
随后也不管亲随怎么惊恐的叫门,知州把酒一饮而尽,趁着酒劲爬上已经拴好的上吊绳,把脑袋探进去,将绳套收好,随即蹬翻了脚下的凳子。
满清济宁知州,城破时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