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孙晴不再啜泣,这女子才将门重新锁好,继续给后面的监牢送饭。公孙晴见到食盒,这才感觉自己饿得不轻,只是这食盒中的饭太过丰盛,哪像监牢的吃食,错愕中竟不敢下口,吴萱却道:“这个没毒的,我们一开始也不敢吃,后来饿的狠了,有人便忍不住吃了,不仅没事,反而真的很好吃,你快尝一尝。”
公孙晴半信半疑间将食盒中的食物吃了不少,吴萱见状便道:“晴儿姐姐,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吃完以后我们就蹲在墙角,那位姐姐会再来把盒子拿走的。”
果然不一会那女子又出现在甬道上,开门取盒再落锁,动作无比娴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只是到了公孙晴门口却稍稍停了一会:“这位妹妹,你不哭了吧?”
公孙晴点点头问道:“姐姐,这里是哪里啊?”女子双眉一挑,嘴上仍旧挂着笑:“你这么问,不是为难姐姐吗?我不能说的。”
之后便锁了门离开。公孙晴只觉这监牢、女子、食盒太多蹊跷,可偏偏没有一点点线索。夜晚睡不着,公孙晴便和附近几间监室中的女孩聊了起来。
这些女孩有的是附近百姓、也有的是行脚商人的女儿、被带过来的方式无非也就两种,一个是像公孙晴、吴萱一样,大人迷倒之后被装箱子带过来,一种就是半夜睡的正香,被一群蒙面之人带走,纵然如此,公孙晴问了十几个女孩,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公孙晴知道这些女孩被关的时间久了,已然没有白天晚上的概念,所以公孙晴便告诉自己,一定按照自己往日习惯,困了就睡,如此一来便能大致分得清白天黑夜。在一个就是到底这监牢中关了多少女孩,所以公孙晴便想了一个办法,从她这边作为起点,依次向两边报数,如此一来,虽然远端的女孩听不到公孙晴的言语,但人声传递,也都知道公孙晴的意思。
直过了好一会,两边数字才传回公孙晴这里,公孙晴心算一会儿便知,自己左手边有二十二位,右手边有十七位,加起来三十九人,算上自己监室的吴萱,正好是四十人,相对应的隔着甬道的对面监室,也是四十人,再加上自己,这监牢中竟关了八十一名,且这八十一人没有一个男孩儿,全是少女。
公孙晴暗暗心惊,这鬼地方竟然关了这么多女孩子,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把她们关起来肯定没有好事,还是要想辙离开。
公孙晴想到那送饭的女子不像阿四那凶神恶煞,对这些监牢中的女孩,倒像大姐姐一般,于是公孙晴便对吴萱说道:“那送饭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们说这是哪里?”
吴萱两个梨涡尤为显眼:“晴儿姐姐,她到底有什么苦衷我不清楚,只是你看那男的这么凶,估计她也怕那个叫阿四的人动手打她吧。”
公孙晴摇了摇头,她才不信会是这个理由,又说道:“那这个女子叫什么?”
吴萱想了想说道:“她好像说过一次,她让我们叫她花姐,至于叫什么我便不清楚了。”
公孙晴点了点头心道:“若是这花姐真的待这些少女像妹妹一般,倒真的可以求她,只是爹爹说过,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切莫被表象所骗,这花姐是好是坏得好好试试。”
公孙晴想了片刻,便对吴萱说道:“等下次花姐来送吃的,你就跑过去说我不行了,到时候最好能哭出来,看花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心疼我们。”
吴萱眼睛睁得溜圆,怯生生的说道:“我不敢,我怕阿四打我。”
公孙晴见吴萱可爱的脸上竟是恐惧,当即安慰道:“萱儿妹妹,你不是说想出去见哥哥吗?你总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吧?你就壮着胆子去问,剩下的交给我,只要花姐进到里面来,就没你的事了。”花姐来送食盒之前,公孙晴不停的安慰吴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甬道上传来声响,花姐仍旧勾着铜钥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花姐刚一打开公孙晴监室的门,吴萱便跑到花姐身前,说道:“花姐,不......不好了,晴儿她,晴儿她..”终归吴萱不会撒谎,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连一句整齐的话都没能说清,花姐连忙道:“怎么了?你好好说。”
花姐这么一问,吴萱脑子更是一片空白,先前在肚子里滚了无数遍的说词竟是一句话想不出来,公孙晴躺在角落里干着急,这萱儿妹妹怎地一句谎话都不敢说?
不料阿四见到吴萱没有老老实实的蹲在角落,而是跳出来,接连着违反定下的规矩,当即对着吴萱吼道:“不蹲在角落里,想死吗?!”
吴萱见阿四满脸怒容,两颊横肉颤抖,手臂伸过铁栏杆一根手指堪堪戳到吴萱脑门,吴萱登时吓得哭了出来,公孙晴听到吴萱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反倒放下心来,这么一来吴萱不用说话,这花姐便知道这间监室里出了事。
果然花姐轻轻安慰了几句吴萱便来到公孙晴身边,公孙晴眉头紧锁,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花姐柔声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公孙晴仍旧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疼,疼。”
花姐连忙问道:“哪里疼?快让花姐看看”
公孙晴断断续续说道:“肚子、肚子疼、疼的厉害。”
花姐连忙将手搭在公孙晴手腕上,还未说话,阿四便道:“花姐,这女娃娃忒麻烦,少主指定不喜欢这样多事的女娃,还不如杀了了事。”
花姐连忙回头狠狠瞪了阿四一眼,阿四便像触电一般,连忙闭上嘴把头低下去。花姐这又回头继续探查公孙晴,又过了一会,花姐将搭在公孙晴腕上的手放开,眉头一皱,口中说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