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打青林居士离开十方狱,公孙忆就已经睁开眼睛,发觉周遭已恢复平静,青林居士和老头子、病公子都不在石室之中,一时间公孙忆也没了头绪,仔仔细细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病公子和老头子再次出现,公孙忆仍是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病公子一脸血污,血污之下便是那张惨白的脸,便知青林居士怕是已经从四刹门脱身,想要弄清楚只能是越发困难了。
病公子当先发问:“公孙忆,你还有什么话说?”
公孙忆苦笑道:“你便是把我杀了,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病公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当下也不多言,长袖一抖,手中赫然出现一柄木锤,抢一步上前,一脚踹在公孙忆肩头,公孙忆仰面趟倒,想要爬起来,病公子又是一脚踩中公孙忆肩头,木锤高高扬起,另一手凭空一抓,便是一枚木钉,木钉穿过公孙忆肩胛直没入地,公孙忆痛极大喊,病公子哪里理会,又是一枚木钉,将公孙忆手臂钉在地上,石室中邦邦之声急促响起,公孙忆右肩至掌,自上而下钉了五枚木钉,地上鲜血一片殷红。
病公子冷笑不止,从怀中掏出药瓶给公孙忆止血,口中道:“我又无数种法子,让你痛不欲生,不怕你不说!”
公孙忆痛极,却已是无力再喊,哑着嗓子十分虚弱道:“你就是把我折磨千万遍,我也还是那句话,不清楚。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事到如今你杀了我也是无用,倒不如.......”
病公子一脸狰狞,又是一钉将公孙忆肚子钉穿:“到了这会儿还在设计套我!你真当我不杀你吗?”
公孙忆已喊不出,笑着摇头道:“你不听我说完,也只好由着你了。”
病公子冷笑一声,手心一摊,又是一排木钉,正欲将公孙忆左臂钉死,忽觉背后有人拉住自己,转头一瞧,只听老头子道:“公孙忆,倒不如什么?”
公孙忆忍着痛楚,缓言道:“幻视镜.....我瞧见幻视镜了......神天八物幻视镜也出现了,也和苏红木有关。”
老头子闻言一怔,不去理会公孙忆,而是对着病公子道:“别让他死了,让他说完。公孙忆对咱们已经没有威胁,杀与不杀不在这一时。给他服药,让他有气力说话。”
病公子也稍稍冷静下来,自然知道老头子所言不假,只是想让公孙忆受尽苦痛折磨,便没有遵照老头子的意思,给公孙忆止痛,而是拿出药瓶,摔在公孙忆手边:“等你说完,我自然给你医治。不过,得说的有用,不然你等来的,将是比现在还痛苦万倍的折磨!”
公孙忆眨了眨眼睛,嘴角轻轻扬起:“病公子,你们带走青林居士之后,我见到了另一位天机先生李纯风,他为我们破例,开了断天机试炼,一关关试炼本就凶险,却在那里头遇见了苏红木,苏红木的本事,在忘川时阿江兄也瞧见过,在那试炼之地就算我们联手抵抗苏红木,怕是也敌不过她,可谁也没想到,那苏红木不过是跟我们打了个照面,问了我们一个问题,接着便不再理我们,直到我们过了断天机试炼,离开那里,也没再见她,你可知她问我们什么问题?”
病公子冷笑一声:“公孙忆啊公孙忆,你这辈子就耍这一张嘴了,你都快死了!还在这卖关子,我和老头子不急,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麻烦够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你血在慢慢流着,你拖延时间拖的可是自己的命。”病公子一边说一边坐在了一旁。
汪震心头狂跳,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当着老头子和病公子的面,带着自己儿子脱身,也知道病公子和老头子在青林居士手上吃了大亏,算起来那人也算是自己带回来的,以自己对病公子和老头子的了解,就算眼下不找自己算账,日后也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迁怒自己,于是便撞着胆子道:“二刹,这里头的事太过重要,我在这里怕是碍事,听多了反而不妙,不如我带着儿子先行出去,在外头候着你们。”
老头子侧脸看向汪震,正要说话,谁料病公子先开了口,正如汪震所料,病公子果然将这件事算到了汪震头上,一抬手木楔已经飞向汪震,和封住灭轮回肉身时用的五鬼定身咒一样,那木楔瞬间分成五枚,将汪震手脚悉数套住,虽是没像对付公孙忆一样被钉穿皮肉,但想要动弹已是万难。汪震心头大骇,忙不迭告饶。
病公子听得不耐烦,开口便道:“你不想听,那我便依你,也不需要你离开,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这会儿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话音未落,病公子抬手画了个符咒,拍向汪震面门,直将汪震五感封死。可怜汪震一句话也没再说,便如同死尸一般再无动静。
病公子转过脸来,朝着公孙忆道:“一个时辰之内,你若是说不出我们想要的,你就死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