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非缓缓升到半空,将在场所有人各异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却不做丝毫解释。因为他在家族中属于强者之列,无论是权势还是修为。这个世界的法则是由强者指定的。韩天非未做停留,化作一道长虹远去。
韩东呆立场中,眼中泪似已流干,被家族的不公与残酷撕裂的内心逐渐变得冰冷,心是凉凉的可却更加坚强。在场的数百族人,有人对韩东投去同情怜悯的眼神,也有人对他报以幸灾乐祸的冷笑,之前那些称赞看重韩东的那些所谓的长辈纷纷在叹息中顺着人流离开演武堂。
韩七也不知在何时被人抬走。不多时,偌大的堂子里,就只剩下韩东一人静默的立着,纹丝不动。他仿佛是在深思着什么,有似乎是什么也没想,又像是在向现实妥协的无奈之态。
演武堂很大,分前后两院。前院主要是由二十多个演舞台组成,占了整个堂子三分之二的面积。后院则是堂主和执事们办公,以及教官们临时休息之地。此时一道身影缓缓从后院木门中踱出。他望着那萧瑟单薄的少年,此人双目一凝,似有决断后快步向韩东走去,行走中似脚不沾地,显然功夫极高,一股脱俗之感弥散而出,正是那大长老之子——韩道锋。
韩东抬眼冷漠地看向他,铁青的脸上还有泪痕,他已在演武堂习武一年有余,自然识得这演武堂堂主。可他脸上却无以前见着堂主的恭敬与紧张,韩东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韩道锋眼睁睁地看着他差点丧命,却未曾出身相助。所以就使韩东不再以演武堂弟子的身份去面对他,而仅仅是以一个陌生人。
韩道锋经常在各地游历,经历过许多事,自然阅历非凡心思缜密。且他能担任堂主虽说有他父亲的关系,可他本身的能力也不可小觑。
“我身为堂主,却未能尽到保护弟子的职责,这是我的失职。”韩道锋幽幽一叹。
“族长一脉独大,众多族人依附,权势滔天。韩卫此子跋扈,招惹他之人或被打入大牢、或被流放、少有人能够幸免。”
韩道锋岂能不理解韩东心中的痛苦,这个少年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是韩东第一次听到长辈中有人以自责的口吻向他说话,略感诧异,似重新认识了一遍韩道锋,听他讲起族中隐秘之事起了兴趣,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
韩道锋继续说:“你父亲韩涛只是普通长老,难以为你讨回公道。族中资质与你相近的同辈还有不少,其他长老不会因你而去得罪族中一脉。”
韩东自然是看出了韩道锋有开导他之意,认真听着,不觉心中好受许多。
“堂主可知如何恢复受损经脉?”韩东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急。
韩道锋摇头,道:“太上长老有为人搭筋连脉之能,可那是替家族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才可享受的待遇啊:”
韩东双目一暗,心中也知此事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