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好久不见。”少女拱手作揖,装腔作势。
“前几日才见着。”赛半仙表情空白,“你上哪换的脸?”
“别贫,有事找你。”
赛半仙又是沉默半晌,花了好长时间来消化绝色少女就是其貌不扬小道姑这一消息。
等消化完后,他才开口,眼底狐疑闪动,“你怎么这副样子就过来找我了?想干嘛?”
以他的经验,神算子但凡找上他,基本不干正事。
他不是被利用就是被利用,要不是有银子入袋,他一早跟她闹翻。
“什么样子找你不重要,反正回头你总能琢磨过来。”她跟赛半仙打了不少交道了,露馅是迟早的事,谁也不是傻子。
所以这次出来,顾西棠就没再做伪装,干脆真面目示人。
反正她只要说出目的,赛半仙也大致能猜到她是哪家人了。
“我这还开摊呢,你的样子太过招摇,有事咱回头再谈吧。”
“你帮我个忙。”
顾西棠装作没看见赛半仙拒绝姿态,趁着摊子来客人前,飞快低语了几句。
赛半仙险些摔下凳子,张口结舌,“你这是叫我帮忙?你是叫我去送死吧?”
“我什么时候坑过你?肯定有你好处。”
“有银子?”
“有名声。”
名声可以。赛半仙摆姿态,“我考虑考虑。”
这句话少女压根没听,拔脚走人了,只留下一句话,“一句话换大名气,傻子才不干。”
你才傻子,你全家傻子。
片刻后,赛半仙陡然回过神来,小友,你找人帮忙连个名都不留的?
起码说一声你是不是姓顾啊!
……
六月初一傍晚,小镇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
桥北乌木巷,袁家。
袁淮生连夜冒雨赶回家里,环目四顾,堂屋除了油灯下正低头缝制冬衣的母亲,别无他物。
袁淮生心头下沉,“娘,我备好要送往顾家的聘礼呢?”
“没有。”袁母穿针走线,头也不抬,语气极淡。
“之前我们明明已经谈过,你也应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既然你今天回来了,你自己去外头打听打听,看看顾家姑娘招惹了多少是非,你可还敢娶!”
看着态度强硬出尔反尔的妇人,袁淮生心头涌上浓浓的疲惫。
从母亲反对他娶顾姑娘起,他就知道这件事母亲不会上心。
他几乎把自己放到尘埃里去跟她谈,甚至自己亲自采买聘礼,将定亲要做的所有准备都做好了,不麻烦母亲丁点。
没想到转过头来,她还是再次反悔,他备好的聘礼也全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