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口燃烧着火把,光线飘忽昏暗。
这个时间,矿洞里挖掘开采的声音也未停歇,矿工劳作几乎不能休眠。
时而就有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矿工,蹒跚着步履背着箩筐走出来,将采出来的矿石倒在矿洞口外,然后又佝偻着身形重新钻回矿洞里。
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鲜活气息。
形容枯槁,眼神空洞麻木,像是一具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般。
在矿山深处荒废矿洞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在人群包围的中间,赫然是个木板搭建的简陋擂台。
此时擂台上两个赤着上身的精瘦男子正在殊死搏斗。
两人皆已经开始力竭,气喘如牛,各自身上伤痕累累,动作却丝毫不曾停顿。
台下围观的人群前,几个监工模样的人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炒花生一边津津有味观看赛事。
“动作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玩过家家呢!”
“打赢的人才有饭吃!要是输了,就去跟矿场猎狗呆一夜!”
他们呼呼喝喝,兴致盅然,对台上人的生死全然不当一回事。
像这样的擂台,若是打输了,不仅没有食物果腹,连受的伤也无人医治,这种情况下再被扔到猎狗群,几乎不可能还活着出来。
也就是说输了,下场就是成为猎狗的盘中餐,被畜生分食。
血腥又残酷。
而周围的人,依旧高声喝彩助威,神情透着麻木。
会来这里的,都是大越国各处获罪的犯人,除非背后有大背景,否则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因此,矿场的监工压根不把他们当人看,叫矿工打擂供他们观赏取乐是常有的事。
甚至为了增加趣味性,监工还定下规矩,只要能连赢十五场,就能赢得一次特殊奖励,由监工即兴给出。
监工的话说出之后,台上战况立即有了变化。
束蓝色腰带的男子紧急避过对手击打过来的拳头,咽下嘴里血液,乱发遮掩下,漆黑眼眸迸出惊人戾色。
再次出拳,又狠又厉,毫不理会对方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似要跟对方同归于尽般,疯狂爆发。
凭着这股气势,竟渐渐占了上风。
台下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台上你来我往,一名监工眼底流出兴味,他指了指束蓝色腰带的打擂者,“那个是新来的吧?”
身后立即有人狗腿应答,“回监工,那个确实是新来的,叫做马玉城。别看他细皮嫩肉,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半个月上了擂台十四次,每次都赢下来了。”
“哦?这么说今天是第十五次了?”
“是是,今天这场正好是第十五次,要是赢了,就能得到一次特殊奖励了。”
监工笑了两声,“你说他叫马玉城?”
“是。”
旁边其他监工听到这个名字,相互对视一眼,“马玉城?那不就是上林周大人交代好生‘招呼’的人?”
“跟个疯子似的,也难怪得罪人了。”最先开口的监工笑意不明,“待会他若是赢了,给他吃顿饱的,然后带到猎狗窝里。”
“我给他的奖励,让他跟猎狗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