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昭心叹了口气。
“开心呢?”
夭华连忙说道。
“开心去外头了,他说要去给你摘花。”
“……”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又过了片刻。
“你们还想说什么?”
冷昭心看着这两个在她房间徘徊了许久的人,那一脸纠结的模样真是看得她整个人都纠结了。
“那个,你身体无大碍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冷昭心看着夭华,说来她现在满身的纱布,若真说不舒服,那便是全身都不舒服了,不过她也知道若是她这般说定要将这两人急死,只好道。
“无妨,挺好。”
“那你心情可还好?若是想说什么便同我们说,我们一直在这里的。”
顾则笑说这话时与夭华一样,竦立在床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冷昭心知晓他们是怎么回事,心里头有些暖暖的,可她觉得还是要同他们说好才是,免得他们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
“你们。”
“嗯嗯。”
冷昭心见他们这样叹了口气。
“实在不必如此,我说了无妨便是无妨,无法修行便无法修行,你们若是担心我的安危。”
冰河忽的窜了起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冷昭心身旁。
“冰河乃是认主之剑,它自会护着我,而我如今已是个普通人,没有哪个修士会同普通人过不去的。”
两人没想到冷昭心竟如此平静的就将这事儿说了出来,一肚子劝慰的话说不出来,让他们难受的紧。
“你们先出去吧,照顾我也累着了,好生歇歇。”
冷昭心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关了门才收回视线。
魔教教主说他与裴寒有大仇,定会将他杀了,不知他说话算不算数,不过想来魔教教主也不会拿这事儿骗他,且以他的实力杀裴寒,定要比她容易许多。
关上门的两人看着对方。
“她方才说让我们好生歇歇。”
“嗯。”
“她竟会说这样的话了。”
“嗯。”
夭华瞪了一眼顾则笑,除了嗯,难道就不会别的了?
顾则笑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拉着她到了一处凉亭。
“方才我是在想旁的事。”
夭华怒目而视,“现在你还有心思想旁的事?”
顾则笑与她坐下来,摇摇头。
“按理说人若是遇到重大挫折时该有四个阶段,震惊、悲伤、冷静、接受现实。可如今她甚至连震惊都没有直接便是接受了现实,我担心她是有意的压抑自己,她这样很容易一蹶不振的。”
顾则笑说着叹了口气,冷昭心的性子素来是与常人不同,平日里她便是这般压抑自己,如今还是这般压抑,只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这话倒不是他胡说,他们惊鸿门便有过这样一个例子。
那是他的一个师弟,为人忠厚善良,师兄弟们都很喜欢他,他天赋也是上等,早晚会成为惊鸿门的支柱,可不幸的是他在一次试炼中断了腿,起初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同他说,可他却只是开始的震惊之后很快的就接受了事实,而他们也竟真的就相信他是这般豁达之人,等到他们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那师弟自己跳了悬崖,成为了惊鸿门的一大遗憾。
想起此事顾则笑便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使听着的人都凭白多了几分忧愁。
“左右我们多陪着她便是,郓城那儿,便先缓缓吧。”
夭华也难得的没有与他顶嘴,也是趴在桌上无精打采,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
捧着大捧花的小开心蹦蹦跳跳的到了冷昭心房里。
“姐姐你瞧,我给你摘的,上山摘的,都是干干净净的花,可好看了,还香香的,喜欢吗?”
冷昭心看着小开心的笑脸,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花,心里蓦然的放松了些,顾则笑与夭华那般紧张的模样真叫她也跟着紧张了不少。
接过小开心手里的花,确实是有着沁人心脾的香,淡淡的却十分好闻,他采的多是野花,此时闻着心情竟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