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跨步行至青铜鼎炉近前,二者相距极近,那滚烫高温不断炙烤其雄壮肉体,它根本不为所动,也对它造成不了丝毫伤害,它随后伸手抓紧炉盖掀起少许口子,一股浓郁芳香顷刻冲刷四散,弥漫整间石室,它那另一条强壮手臂也紧随其后抬起,张开手掌心对准那道口子,其掌心撕裂开一道近三百丈长裂缝,一道水柱从中喷涌而出,与鼎炉内各类天材地宝混合搅匀,用掉大半方才停下。
它赶忙封上炉盖,随即扭头豪爽咧笑道:“大功告成,眼下只需静候那件秘宝炼制而成,这段时日便好好修养身心,不出意外,约莫十日左右即可炼成。”
“真期待那天到来。”夕舯虞此刻完全暴露了内心想法,全然忘记了适才在外笑谈间掩饰的种种。
“看吧!”它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又去调侃打趣他一番,“都说你口是心非,还打死不承认,这下说漏嘴了吧!”
他连忙捂嘴,脸颊一片通红,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它笑够了便收敛住,“瞧你这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赶紧去洗漱沐浴干净,待晚膳期间我再告诉你一件喜事。”
“喜事?”他顿时满脸好奇,正欲开口一问究竟。
“先去洗漱。”它趁他张嘴追问之际直接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容置疑。
“好。”夕舯虞乖乖点头听话,立马转身朝热泉方向赶去。
待他沐浴更衣洗漱完毕,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精神奕奕,比以往更加超凡脱俗,他昂首阔步赶回客厅,正巧赶上晚膳准备妥当,他毫不客气迈步上前一屁股盘膝坐下,端起石盘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得体,与旁侧这一家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家子狼吞虎咽一声不吭,他虽极好奇那件‘喜事’为何,可它眼下不吐露详细告知,他也不敢多嘴过问,索性也跟着大家伙默默吃食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它率先打破沉默直截了当告知,“老弟,你不是一直心痒痒想进那处禁地修行嘛!老哥准了,你用完晚膳过后即可前往。”
“真的?”夕舯虞压抑住内心那股强烈兴奋,不至于失了分寸,“可您之前一直不允许我私自擅闯,莫非那处禁地险象环生不成?”
“恰恰相反。”坎巴特微微摇头,“之前我一直不允许你擅自进入,是因为非我族类,是没资格入内修行的,但如今你我既以兄弟相称,我权衡利弊思索再三,愿为你破例一次,你既愿坦诚相待,说明你心怀仁慈,值得我为此深交。”
“那处禁地也绝非凶险之地,你大可放心入内修炼,无需多虑。”坎巴特将胸脯拍得砰砰响,再三保证,它心性豁达爽朗,外人若愿倾囊相助,它必以千万倍奉还。
“那就好。”夕舯虞稍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急忙询问道:“我若入禁地修炼,岂不是会大大拖延炼制‘破厄丸’的进程?”
“你大可放心,来日方长。”它打起马虎眼,语气随意道:“那张丹方已基本完善,你大可一边安心修炼,一边再在闲暇之余与我一同探究钻研完善残余即可。”
“这……”夕舯虞仍旧心存顾虑,他凡事都会斟酌考量再三,才会付诸行动,此事干系重大,事关该族未来是否能长久繁荣昌盛,他如今乃孤家寡人,怎可因小失大,若因此而打乱原有进程,他岂不是会自责一辈子,他此刻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考虑到个人荣辱得失,以及该族日后如何走向等诸多棘手问题,稍微走错一步,便满盘皆乱,故而此刻由不得他任意胡来。
“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必再顾虑那么多。”它不像他那么深思熟虑,考虑种种因果得失,它只知有恩必报,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这便是它难能可贵之处。
“那好吧!”他拗不过对方,也只好欣然答应。
“这就对了。”它豪爽端起果酒,“来来来,干了这一杯。”
“喝。”他也连忙敬了过去,兄弟俩仰头一口闷下,彼此相视心有灵犀开怀酣畅大笑起来。
此间晚膳充满欢声笑语,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