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陋屋子内,温度暖洋洋,宜人适中,相较于屋外广袤天地一片天寒地冻,风雪凛冽刺骨,这片小村落家家户户均堆放适量矿石充当燃料,用以驱寒取暖,也可烹煮食物。
屋子中央凹坑内,一小堆晶莹矿石烧得正旺盛,其上架设粗糙铁胚,悬挂一口石锅,正腾腾冒出香喷喷肉香,弥漫扩散整间屋子。
兄妹三人眼巴巴盯着石锅,使劲吞咽口水,野兔肉太香,致使他们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乱叫,腹中馋虫勾起,食欲大振,默默等候许久,早已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阿爹阿娘,我好饿。”
“可以开动了吗?”
“要不,咱别等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兄妹三人一副委屈巴巴、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断揉转肚皮叫饿连天,小孩子本就贪吃好玩,眼前有锅喷香肉食摆着却不能开吃,这种折磨最为难受。
“哼!”妇女狠狠瞪了眼,语气颇为严厉,“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贵客都还未上桌,哪有主人家先动筷子的道理,先好生憋住,再难受也得给老娘忍下来。”
夫婿老老实实跪坐旁侧,见此情形,颇为于心不忍,正欲张嘴好言相劝几句,可一番话提到嗓子眼,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他虽是明面上真正的一家之主,可地位太卑微,平日面对婆娘苛责谩骂,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太过懦弱无能。
他欲言又止,一番斟酌思索再三,最终便只好轻轻摇头,暗自唉声叹气,不再插手理会。
“是,阿娘。”兄妹三人见状怵怵低头,内心惧怕极了,生怕她抄起家伙事来,狠狠朝自个儿身上招呼。
‘嗖’
恰巧,那副画像表面微微荡漾涟漪,一道黑芒从中穿透飞出,变幻成长袍黑衣人模样。
这一家子老少立马察觉到异动,连忙盘膝挺直身板,纷纷扭过头望去。
“尊驾,来来来,快请上座。”妇女旋即喜笑颜开,姿态放得很低,其他几个家人也颇为毕恭毕敬,笑脸灿烂,谄媚卑微得过分。
“你们这是……”夕舯虞可委实被这一家子此举弄得发蒙愣住了,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客气程度令其颇为不习惯。
“您今夜来我家中做客,我们一家子照顾不周,还望尊驾海涵!”妇女卑躬屈膝道:“您快些上座吧!这锅肉膳也差不多熬煮好了,快过来尝尝鲜,暖暖身子。”
夕舯虞依旧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这一家子过于热情好客,盛情难却,便只好走到主位坐下,“你们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罢了!今夜之所以会暂时借宿在此,也是你们子女邀请,不好直接拒绝而已!”
“尊驾能在此留宿,也令敝宅蓬荜生辉呐!我们乃一介乡野村夫,唯恐怠慢。”妇女笑呵呵道:“况且,您今夜将我夫妇二人子女安全护送归来,又捕得猎物,我们夫妇二人感激不尽,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又岂敢有丝毫怠慢,您又与我族有缘,能窥伺画中天机,实属乃大气运之人,我们这一家子定当尽心尽力服侍。”
夕舯虞轻吁口气,怡然自得道:“既然我能在这幅画像中来去自如,想必你们也能肯定,我来历并非普通了吧!”
“您早前在树林中所为,贱妇膝下这子女三人已如数告知,您愿取出灵丹妙药喂小女服下,为她驱寒,便充分证明您心地善良,您随随便便将灵丹喂给小女吃,如此大手笔,贱妇或多或少猜到您身份不简单。”妇女含笑分析,“再加之您能有缘窥伺画中玄机,且来去自如,若说先前有三四成,那如今便有十成,因为,我族老祖宗逝世前曾留下遗嘱,若非有缘之人,绝对无法窥伺画中奥妙,而您,便是我族苦苦等候的那位有缘人。”
“贱妇斗胆。”她试探性问了句,“您进入这幅画像中,是否有所得?”
“你所言非虚。”夕舯虞直言不讳,“既然我与你族有缘,那这一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哗啦’
他随手一挥,只见三件奇珍异宝悬浮当空,熠熠生辉,霞光璀璨夺目,颇令人目眩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