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苏昌国拿的工资并不高,他那边还有家庭要顾,时不时接济家里,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但都咬牙坚持下来。
家里的亲戚越来越多,都是过来看骆文娟的,好在家里几个兄弟房子盖的不错,都是小洋楼,房间够多,都能够安排住下。
“老太太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就在今天晚上,你们今天晚上就都别睡了,在屋里陪着老太太,有什么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说了。”医生喊来苏昌国几个,交代着。
苏烈军,苏昌国几个兄弟,还有苏醒进了屋。
“你们都在啊?”骆文娟迷迷糊糊中醒了,看到一群人坐在床边,她明白,“我这身体不行啦,怕是坚持不过今晚。”
“要不了几年,我也过去陪你。”苏烈军凑到跟前,“你别怕。”
“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一生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不怕。”骆文娟笑着说,“你还得替我多活几年,醒子还没有结婚,等他结了婚有了孩子,你帮我看看,跟我说说。醒子和小君长得都不差,这两个娃又聪明,将来孩子一定很漂亮,机灵着。”
“那是肯定的,我就多活几年,帮你看看重孙,重孙女。”苏烈军点头,“到时候告诉你。”
“嗯。”骆文娟高兴的应了声,“我走了后家里的那些地能不中就不中了,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几个孩子都有出息了,家里不缺钱,不过地不要抛荒了,可以租给别人,自己留一小块,心里踏实。万一遇到什么变故,还有个退路。”
城市的居民手上有工作心里才踏实,农村居民手上有锄头,脚下有地心里才踏实。
人踏实,才能过的舒坦。
老太太跟苏烈军,苏昌国几个说了几句话之后,苏烈军又让家里一些小辈过来,让骆文娟看了看。
凌晨三点多钟,骆文娟走了。
走的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女儿苏桂云帮着擦洗遗体,换上寿衣,遗体在屋里放着,跟亲人作最后道别。
看着静静躺着的骆文娟,苏醒凝视了许久。
人一走,什么都没了。
下午火化,晚上作法事。
第二天,苏昌民几个兄弟,再有农村里请了几个人帮着抬棺材,苏醒作为长孙坐在棺材上,一路到了村头选好的坟地,落棺安葬。
前几天还在一起说话的人,马上就成了一捧尘土,只有坟丘作为印记。
后面又忙了三天,事情才算完结。
“奶奶呢,我要奶奶。”几天没见到骆文娟,苏俊吵着。
他还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