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在任务里打圈,可曼殊已经跳了出来。
她在质疑这一切,质疑天道,质疑达马蒂,质疑这所有的不公正,甚至质疑存在的意义。
也许,自己永远不能跟上她的步调。
“曼殊,我大概懂了。”
曼殊率先转身,潇洒的挥挥手,“再会了,白恒。”
这一次,她没有再叫他永延。
神圣婆罗洲的习俗,男人都有名有字,而字都是极亲近的人才叫的。
曼殊如今却用了名来称呼,可见是疏远了许多,许多。
白恒心中有些失落,这一别,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她在他面前小心的样子,她在他面前谨慎的样子,都慢慢远去了。
唯有一个萧散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水天一线间。
“别了,曼殊。”
白恒心中凄楚万分,他知道曼殊去追寻她的大道了,而自己的道尚不知在何处。
他紧赶两步,想要追上若水。
抬头却见,若水与凤云明并肩走着,日光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还都纠结在一起。
白恒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好在,无垢岛之旅,彻底治好了他的玄魄。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如同重新做人一般,又可以开始一个新的境界。
他还可以重新做一个选择,以后的修行要不要系在玄魄上。
或者,他可以试试师兄的法门。
想着这些,他的心情轻快了起来。
远处,舟子轻咳了两声,“我们该出发了。”
“再等等,我要看着他们走。”
“好,那就再等等。河间地离这里有上百里呢,等我们到了,怕也是明天了。”
曼殊望着他们三个人远去的身影,若水这次抛下了部众们,单独上路,怕也是有着她自己的考虑。
可是这些人却成了曼殊最好的帮手,而且,君子国目前是他们最安全的据点。
想一想那些愁人的红茎鼠尾草,曼殊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舟子在一边插言道,“姑娘莫要发愁,这红茎鼠尾草,每个月都有新的冒出来,即使这一次的不赶趟了,下个月也能照样收割。”
“哦,还有这样奇异的事情,一般东西不都是一年收一次的吗?”
曼殊听着舟子的话,以为是在空言安慰。
“我们达马蒂的地气特别充沛,所以这作物也就长的好,尤其是这红茎鼠尾草,长势特别喜人。”
“可是,你们的国师说这里的鼠尾草虽然多,可是红茎鼠尾草却不多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该信你们谁说的呢。”
曼殊发起愁来,她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说怎么一回事,是真的有妖精在作祟,还是国主故意存了欺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