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颐指气使起来,指着彩墨的鼻子,就开始不客气。
“何必说这样的话呢,若不是云妃娘娘吩咐了,我怎么敢管着你。
今日这事,云妃娘娘早就算好了的,你也不必太担心。
就是景云公公那里怕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我晓得的多呢。
要说是朝廷里的那些事,他的确是明白,可是拜月的事情,这宫里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啊。”
彩墨一股脑的说出心里话,觉得松快了许多。
是啊,这宫里还有谁比她彩墨更清楚拜月的事情啊。
画心仿佛一下子放弃了挣扎,“你说的对,我还不如好好问问你呢。
景云公公那里我就不去了,陛下那里更是不用去,只能是任由小姐去折腾了。
说不得哪天她真要去献祭,我陪着她就是了。”
画心的声音含着悲凉,她可真没想过有一日,一直护着自己的小姐若是不在了,自己还能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上。
彩墨拍拍她的肩膀,“你的心情,我都懂。
可是人总是说要活下去的。”
“不,你不懂,你虽然跟了姜太后那么久,她有一直护着你吗?”
彩墨不作声,只悄悄的摸了摸腕上的那个南红串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玩意,但却是姜太后第一次见她时,送她的礼物。
这么多年,便也一直戴着,不曾卸下来。
画心失神的望着窗外,她头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小姐能快点回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衡英带着望舒出宫后就直奔星辉潭而去了,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言。
望舒很是不解,为何云妃娘娘要带自己去星辉潭,可是她不敢问。
这也不是作属下该问的问题,只要等着她做好准备,一起去玉芝山就是了。
星辉潭跟往年一样热闹非凡,玑荷已经成熟了,总有人接着各种名目来游玩观赏。
虽然朝廷下了各种禁令,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可是看看,总是可以的,也是禁不住的。
穿过那些看热闹的游人,衡英来到了水边。
早有把守的士兵,前来问讯。
见是碧霄宫的车驾,立即恭敬的行了礼。
那带头的本来还要再说什么,衡英却从车上露出半张面孔来,那人看了立即天旋地转一般,说不出话来。
只知道重重磕了几个头,便请了她们进去。
“云妃娘娘用了什么法术,那守卫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望舒十分的好奇,这种时候,半是问询,半是恭维,应该是相宜的吧。
衡英却不回答,只见她的神情越发的肃穆,仿佛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虽然没有尘世中的权位,却在衡英心中是极重的。
也许,他的一句话就能让衡英更改之前的决定;
也许,他的一个劝告,就能让衡英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
可是长久以来,他都是默默地支持着衡英做的每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