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这是第一次入宫,他比使节度悠要紧张多了。
本来在母国,他也不是国主最寄厚望的王子,可是临难,却只有他千里奔袭。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我们不能选择的人生。
你可以怨愤,也可以努力去拼一把。
就看你是如何选择了?
现在他只能把救国的希望寄托在鸿音王朝的救兵上,而高高在上的宣德帝却连面还没有见过。
他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宣德帝真的是一个可以威震八方,可以统领士兵亲自上阵的皇帝吗?
这在他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自己的父亲除了收税,除了喜欢贸易,还有什么特长?
他想不起来,上一次父亲骑马是什么时候,他甚至从未见过父亲射箭。
既然已经高高在上、权柄在握,又何必会这些舞刀弄枪的玩意呢?
三王子现在也迫切的想听这个小黄门如何解释,皇帝为何没有在三天前召见自己。
只见那小黄门苦着脸,“二位大人,我们也有规矩的,有些事,都是朝堂上公开的事情,虽然说了也不打紧,但还是尽量不说的好。
但看在你们的厚意上,我能说的也都说了。
但你们现在,这是在揣测天心,那可是重罪啊。
就是借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的。”
那小黄门说的委屈,连神情也是战战兢兢的。
三王子才知道,这昊京,这朝廷,这宣德帝,并不是好相与的。
度悠看了三王子一眼,安慰道,“三王子莫急,我们这也就要进去了,等面了圣,臣自当为国进言。
请三王子也好生振奋,一会子好好答话。”
“嗯,我晓得了。”
两个人互相勉励一番,便随着小黄门进了昌乐门。
三王子回首一看那牌匾,“昌乐门,还真是讽刺,我们白芷国如今既不荣昌,也不安乐。”
度悠叹了一口气,“只盼着天心向转,我们就能平安度过此劫了。之后,我们白芷国依然是昌乐如故。”
“希望吧,但以后,谁能料得到呢?”
三王子的声音听着那么飘渺,不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怨气,回荡在昌乐门下。
宣德帝已经在大殿上侯着了,刚处理完乌延国的军报,他知道西北一直都没有消停过。
可在这个时候,若是他们也有动作,那就真的不能轻松了。
衡英的话还在耳畔,“婆罗洲的共主并不是虚名,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功业,这需要我们两个一起努力。”
他也疑惑过,这般费力,这般辛苦,到底是为什么,可是看着衡英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是在和她一起创造一种前所未有的功业,而这种功业是可以让他们两个一起被后人铭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