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适应了之后,她发觉这是一种更加人性的生活方式。
她可以倾听她们的谈话,甚至不用站的很近。
因为她们没有喁喁细谈那种习惯,都是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有时候为了琐事也会争吵,大力叫嚷,脸颊都跟着通红。
白恒却始终不惯,他自小是在山里清修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
而且自他有印象以来,每到季末,师父都会带他闭关三日。
那三日里,几乎不吃不喝,也见不到一个人。
就是平日里最恭谨静默的道童,也不能进来打扰他们。
而师父在运功的时候,自己往往是呆坐,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时间从来不曾流逝,就那么粘滞在那里,那么慢,那么恒久。
白恒那时候就想,怪不得父亲要给自己起名字叫恒,还真的是永恒的安静啊。
至于那个字,就更好笑了,永延,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延续呢,叔父还真是痴心妄想。
后来,师父还给自己取了一个道号,叫天乡子,至今也不明白,这个乡到底是何指?
不像师兄的天筹子,那个筹就是算盘,就是盛赞师兄的推演能力呗。
哼,师父真的是偏心,不光是那些拜日的长老喜欢师兄,师父还不是一样偏心师兄。
连起个名字,都是这般的偏袒,好的都给师兄,却给自己一个说不出名堂的乡字。
此刻,外面安静下来,梦乐都中只有正式的场合,他们才会停止吵闹。
若水看看正在拿着玉米卷夹着烤肉吃的白恒,用力挤了挤眼睛,又瞟了一眼外面。
“白恒,你猜,会是谁来了?”
白恒摇摇头,“我不猜,让我吃完再说。
还别说,这里的玉米卷,还真的是别有风味。
等我们回到昊京,我就开一个这样的馆子,管饱我们赚个盆满钵满。”
若水一乐,倒把对来人的担忧忘到了脑后。
可是,始终也没有人走进来。
只有画纱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画纱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你看到什么没有?”白恒把嘴里的烤肉咽下,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若水也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这真是奇怪了。
为什么画纱就那么受到召唤走了出去?
你有听到什么吗?”
白恒又伸长了耳朵,“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啊。”
这两个人自从在碧梧院住下,就开始将一颗流离失所的心,暂时放安稳了。
不知为何,两个人都觉得,如果要在达马蒂呆上一阵子,那不如先调整一下个人的状态,没有那种急切,当下的路才会更好走。
若水不再是女王,而他也不再是观星师。
两个人不过是相伴而行的两个婆罗洲青年,一起来这里探究火精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