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抓住了手掌,可是帝释天却依然发出了冷劲的掌风,凤云明的身体开始歪斜,可是他却不肯松口。
他的牙齿咬的紧紧的,明显是在忍受着父亲攻击的力道。
“还是不想说吗?我其实也可以问问你的小朋友们,他们好像容易说话的多哦。”
凤云明忽然一滞,他艰难的叹了一口气。
“好,我说,我说。”
他佯装已经力尽,可是他只是不想让父亲过于难堪。此刻,装作臣服于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都是要告诉他的,不如卖他个人情,让他以为自己依然是那个拥有力量的,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他们是通过观星,通过了一道时空的缝隙,这才将船驶过了归墟,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挑战归墟,只是从边缘经过了而已。”
帝释天听了若有所思,大约是接受了这个结论,可是他忽然暴起,向屋内走去。
凤云明立即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父亲,不要。”
“父亲,你终于肯叫我父亲了。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屋子里的人,他们只是你的朋友吗?是不是还有你心爱的人?
那我可要把他们看好了,那是大大的有用啊。”
凤云明本来想用父亲的称呼来打动帝释天,可是,看来他并不觉得受用,反而是觉得被讽刺,甚至是被嘲笑一般。
凤云明听到这里,心中就被刺了一般,“你就是这样,永远不肯改变,就是想要刺痛别人的心。
当年是非要我跟母亲分开,现在又想拿我的朋友们胁迫我?
父亲,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父亲的心肠?”
“你还知道叫我父亲,可你自己又有一点儿子的心肠没有?带着婆罗洲来的人,在我们达马蒂乱闯,还妄图将所有的宝石重新点亮。
你明明知道,重新点亮这些宝石,对我们达马蒂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权力更替,那将是改朝换代。”
帝释天的声音很重,仿佛是故意要让屋子中的人听到。
衡英暗中一惊,没想到权力的滋味竟是这般让人追逐又无法舍弃?不管是谁,一旦得到了权力,就想要一直维护着,绝不肯将它轻易的让出去。
而且,婆罗洲并非是一个单独运转的个体,它的命运和达马蒂实际上是交织在一起的。
这倒是她从未想过的,天道昭昭,此起彼灭,达马蒂已经碾压婆罗洲很多很多年了,如今,竟是一种全新的希望崛起的时候。
或许,有一日婆罗洲人也可以任意的往来达马蒂,如果那样,光是靠贸易,就足够可以让婆罗洲兴盛下去了。
婆罗洲人勤勉踏实,又善于经营,一想到这些,衡英就无端的兴奋起来。
外面的争执还在继续,可是屋内的人却各怀心思。
白恒对这种热闹甚至不屑去看,他知道所谓父子也不过是另一种权力关系。所谓的血脉相连,所谓的情深义重,也不过是看你所处的位置,是否对对方有利。
至少,他是不会陷于这种泥潭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