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这话,皇帝刚压下来的怒火,一瞬再燃,狠狠瞪着她:“你这是何态度,平日里窝囊没用就算了,今日竟连孝义廉耻都没有了!”
这算什么老子,同样是儿子,凭什么帮着他?
心底不由替这具身子抱不平,凤沅亦是一脸愤怒,上前一步,更是挑衅:“父皇是非不分,我还孝顺,那是愚孝。皇兄陷害我,我还礼待,那才是窝囊废!”
“你!”皇帝食指一指,原本的不忍心,也在此时,全部散尽,留下的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来人,罚太子五十大板,往重了打,不许姑息!”
“父皇息怒!”凤祀的求情声再次响起,抓着他的衣角,更紧了一分,“还请父皇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若父皇执意要责罚太子,儿臣愿替太子受这皮肉之苦。”
不等皇帝说话,假山之后,又响起一阵女声,尖锐而刻薄:“皇兄不必替太子开脱了,刚刚的场景,妹妹看得真切,太子就是故意弄掉了香料,故意叫父皇夜不能寐!”
话落,只见一名女子,自假山之后而来,一身蜀锦华服,用金线苏绣着花开富贵,头戴红玉金步摇、腰间别着几颗夜明珠,从头到脚尽是琳琅满目、华贵非凡。
经过凤沅时,凤佳不屑地瞥了一眼,一如平常的傲慢。但到了皇帝面前,却换作一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样子,端庄稳重地一福身:“父皇金安。”
礼罢,凤佳才继续诬陷:“近日,父皇总是不能安枕,太医开的方子、安神香,具没有用。大皇兄孝顺,创下卧龙香,没日没夜地为父皇制香,整整七日才好。如此孝心,竟被人一朝毁去!”
说着,似是难掩悲伤,假惺惺地开始抹眼泪:“七日制香倒没什么,皇兄再给父皇制就行了,只是其中一味草药,不仅珍惜难得,而且已经过了季节,再想采到,只怕要等半年以后了。”
一听这话,凤祀忍不住斥责,像是真的为凤沅打抱不平:“住口!太子为一国表率,岂能容你诋毁?更何况,我们还是手足情深的兄弟。”
凤佳却不以为然:“大皇兄手足情深,太子却没有这么仁慈。返魂草如此难得,被她一朝毁了,父皇依旧辗转难眠,该怎么办,皇兄怎么不知为父皇考虑,只知为她求情?”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像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却句句刺到皇帝心底,每说一句,皇帝的怒意便涨了一分。
再看凤沅,却是一脸轻松,心想着杀了这具身体的,会不会是这兄妹俩,才淡淡问了一句:“你们刚刚提到,返魂草,就是制卧龙香需要的珍惜草药?”
凤祀点了点头,紧接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不是返魂草的季节,就算要找,也找不到了。”
这算是提醒她么?
“我当是什么稀奇药物,原来是紫菀,正好,我身上带着一些。”凤沅不屑地冷哼一声,伸手入袖,摸上手串。
意识再次进入药房空间,自中药柜里,拿了十几株紫菀,往凤祀面前一扔,依旧一脸不屑:“别客气,只管拿去用吧!”
瞧着眼前的景象,兄妹俩愣在一处,凤佳更是惊眸,小手一捂嘴,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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